在黑河我上过两间小学。小学期间基本是快乐的,如果说有不足,都是老师和学校造成的。
不是我贬低老师但我的小学老师包括学校确实给我留下恶劣的印象。各位有做老师的网友砖下留情,俺是说那时的,不是说现在的。
那时文革还没结束,学校要下农场进行劳动锻炼,黑河当时的中学每年要在农场锻炼一个月。
中学锻炼就锻炼了,小学也要搞这套,实在匪夷所思。
我刚进黑河四小的两个月后,就被老师组织坐卡车到几十公里外的农场割黄豆。
那是10月底,10月底的广州骄阳似火,但10月底的黑河则冷风瑟瑟。
去干活前,老师没讲注意事项,也没讲需要带什么劳保用品,只告诉大家每人带个镰刀,带一天的饭和水,当然学校是不出钱的。
我靠,俺家除了党旗上的镰刀没别的镰刀,只好到农业用品商店买一个新的,钱由爸妈掏,没人给报销。俺妈早晨4点半就起床给俺准备了一天的饭带着。
早晨7点就出发,出发后,被彻骨的寒风一吹,才发现准备工作百密一疏,没戴手套。
俗话说10月的天乱穿衣,一阵冷一阵不冷的,平时上课不用带手套,所以去劳动也没特意准备。这问题得怪学校和老师,她根本就没提醒,俺们一帮孩子,谁懂这个?家长以为叫俺们去农场就是走个形式,在锻炼的旗帜下旅游一下而已,谁也没想到是真干,是真的为学校打苦工。
那天的气候非常不给面子,到了农场天气变得寒风刺骨,我们几十人挤在一辆毫无遮掩的卡车车厢里,鼻子被寒风连吹带冻几乎掉了,手插在袖口里不愿拿出来。可是割黄豆又必须得用手。标准割法是右手持镰刀放到黄豆秸子的根部,左手把它推倒,豆秸不仅非常硬,而且长满毛刺,扎得手钻心般疼痛。天冷风大,被扎得一手毛刺的手冻得通红,伸都伸不直,有的同学更掺,搞得一手血迹斑斑。
几天后,学校老师每人分了一桶豆油,连收发室的老头都分到了,而我们这些出血出力的童工们,连饭钱和镰刀钱都没人报销,真是比地主还黑呀!
后来跟一个做经济学家的朋友谈起此事,他说:“你这能算童工吗,分你豆油了你才算童工,你啥报酬没有还自搭饭钱、镰刀钱,受伤还得自己出医药费,你这典型的捐助者!”
我靠,混了半天,连童工的资格都没混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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