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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五一,我没买到去杭州的座位票,就站着过道里。中间有段时间,站着站着居然迷迷糊糊的要睡着了,觉着慢慢沉下去,一歪脑袋,就醒过来。这样几番挣扎,到快要真的睡着了时,又被斜对面的一对穿着很商务型男女的争吵声把我闹醒了。说是争吵,其实就是那个女孩子在训话。女孩长得小巧微胖,皮肤白白,眼睛大大,嘴巴小小,留着童花头,气势却咄咄逼人。男孩西装革履,浓眉大眼,好几次,我以为他不作声之后定然要发作了,结果他转过满脸的怒容,却冲着女孩很诚恳的点着头。看来,不光在恋爱关系里,他(她)们在工作上的上下级关系也是一目了然了。
        扭过头,另一侧坐的是两个中年人。哦,不对,我也已经是中年人了,那么,他们应该是后中年人。男的是很典型的上海男人。竖条格子的深色衬衫,竖条格子的暗色长裤。说他典型,倒不是因为他的打扮有一些“克勒”(请查google上海话,克勒),而是他一上来就迅速的占了自己该占的行李架,然后再殷勤的替同行的女士安排好箱包,安顿好了,再坐下来愉快的翘着兰花指开始磕瓜子。和他同行的女士过了一会拿出md,戴上耳机,开始哼歌。声音不错,唱功也不错。我猜大概这次遇到专业的了。只是能听的是旋律本身,而不是她投入的感情。再说,她唱起来,多少还是有些无产阶级革命文艺腔。
     
我要住的地方在省委党校里面,有条长长的林荫道走进去。一路上有浓浓的树叶香。这会是小时候喜欢的香樟树么?这条路是个弧形。等晚些要去西湖边见朋友再走出来时,我找不到来的这条路了。去跟宾馆门口借着大楼窗口灯光排练的coser成员打听,结果他们也都不是本地的,不知道怎么出去。还好,顺着路,跟着一辆小车开走的方向大致走下去,也就走到了党校门口。原来从门口,不管向左走,还是向右走,都能走到住的地方。人生也这么完美就好了。
     
阿中两年没见了,倒是没什么变化,但我肯定有变化了,连酒吧的夜色都掩饰不了。阿中张口就说:”刀刀你老了“我真是老了些,看时间从身上碾过,肯定带走了些什么,说说叫人丧气,不如喝茶。象阿中那样,反手用手指捏着茶杯,慢慢品一口好了。
   
酒吧出来时,已经夜里十二点多了。那个唱high了的歌手,终于有些沉静下来,唱起一首缓慢的歌,不算优美,但粗粗的嗓子,不再亢奋,有些自顾自的样子。我站在门口,听到他唱的半句歌被关在门内,不知名的惆怅却满了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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