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到大,我都超喜欢下雨天。今天也不例外。天有些阴沉,雨哗哗地下着,从车里跑到家门口的短短几步,雨水就打湿了薄薄的衬衣。用大毛巾擦拭自己的头发,隔着窗看外面的大雨。声音真好听,世界很宁静的样子。
下午雨停的时候,走在路上,突然看到地上有一段残破的花枝。不会对它太留意,因为它确实是微不足道的。但就是这样的几眼,记忆就忽然的闪回到很久很久以前的小时候。那是太阳花,地上残破的那一小段。在我们很小的时候,我们最多见的就是这种小花。它通常有几种颜色,通俗易懂的红、黄色尤其为多。小小的我们,会采撷盛开的花朵里孕育的花籽,小小的黑色的小球,捏碎以后,便是更小的细籽。于是,我们很开心的播种,找个简易的花盆,种下希望。欣喜总会来到,这种植物是微小卑微的,却有着倔强的生命力。它总是一丛丛、一簇簇,开得烂漫。一如很多年后,它倏地出现,带着暖暖的记忆。


记忆似乎是这样的,一旦你触摸到打开它的门,总会有些邂逅。晚上的时候,也是无意地看一首歌的MV,出现了一台很老式的唱机。小学同学家里就曾经有这样的一台。她的母亲,很多大人眼里、或是口中不屑的不正经,经常在晚饭后,点一支烟,打开唱机,轻轻地跟着和唱。其实,小孩子收集的信息也是极其敏感的。大人们隐晦的,或是欲盖弥彰的,往往更吸引着孩子们。我们会主动去接近那家的小孩,那是一对姐妹俩。妹妹是我们的同学,姐姐留级了也在我们班。同学时间长了,我们开始羡慕她们的自由,不像我们受的那么多的束缚。甚至于到最后,大家都愿意把学习班放在她们家。因为,兴致高的时候,她们会随性进厨房弄点东西出来吃。比如把面粉加葱,放在油里炸小饼,吃起来不亦乐乎。要知道,我们这些小P娃可从来不被允许进厨房自由操持的。去的次数多了,会经常看到一个瘦长个子的中年男子在他们家出现。很多时候,他会跟同学的母亲一起坐着抽烟,听着唱机,一起哼唱着。学习班来了,他们就上楼了。那时候的小孩子真的单纯的多,我们也从来没想过他们跑到楼上去干嘛。上海的房子那么小,楼上挤挤的,不过是一家四口的一统间卧室。只是回家偶尔说起时,发现大人们都听得有些怪怪的表情。想来是因为学习班有五六个小孩子,所以在小屁娃们的强烈要求下,大人们也让我们聚在她们家了。这样,我们做了很多次的炸小饼,甜的、咸的,也习惯了那只唱着地方戏的唱机,还有那个高个子叔叔。
总是说,开始回忆的时候,就表明你老了。
无所谓,我喜欢这样的回忆。让很久远的记忆重回,我享受这些片段携带而来的气息,熟悉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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