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签:
杂谈 |
缘故,我们曾真心希望能拥有这个单元的一扇窗.后来果真如愿,我们从此天天享受着它的清凉与恬静,
很是满足,很觉幸福.
哗.又过些日子,忽然就挂满了一串串葡萄似的花苞,又如一只只浅绿色的蜻蜓缀满树枝__当它张开翅膀跃跃欲飞时,薄薄的羽翼在春
日温和的云朵下染织成一片耀眼的银色.那个清晨你会被一阵来自梦中的花香唤醒,那香味甘甜淡雅`撩人心脾却又若有若无.你循着
这馥郁走上阳台,你的精神为之一振,你的眼前为之一亮,顿时整个世界都因此灿烂而壮丽:满满的一树雪白,袅袅低垂,如瀑布倾泻
四溅。银珠般的花瓣在清风中微微飘荡,花气熏人,人也陶醉。
心也香了。
雨如注时,偏爱久久站在窗前看我的槐树木--它任凭狂风交树冠刮得东歪西倒,满树的绿叶呼号犹如一头发怒的
雄狮,它翻滚,它旋转,它战栗,它呻吟。曾有好几次我以为它会被风暴折断,闪电与雷鸣照亮黑暗的瞬间,却
窥见它的树干却始终岿然。大雨过后,它轻轻抖落身上的水珠,那一片片细碎光滑的叶子补雨水洗耳恭听得发亮,
饱含着水分,安详而平静。
我想这书桌会不会是用洋槐木做成的呢?否则为何它负载着沉重的思维却依然结实有力。
金色的槐树叶如雨纷纷飘落,我的思路便常常被树叶的沙沙声打断。我明白那是一种告别的方式。它们从不缠缠
绵绵凄凄切切,它们只是痛痛快快利利索索地向我挥挥手连头也不回。它们离开了槐树就好比清除了衰老抛去了
陈旧,是一个必然,一种整合,一次更新。它们一日日稀疏凋零安然地沉入泥土,把自己还原自己。它们需要休
养生息,一如我需要忘却所有的陈词滥调而寻找新的开始。所以凝望这棵斑驳而残缺的树,我并不怎么觉得感伤
和悲凉--我知道它们明年还会再回来。
活得孤独,却也活得自信,活得潇洒。寒流摇撼它时,它黑色的枝条俨然如乐队指挥庄严的手臂,指挥着风的合
奏。树叶落尽后,树杈间露出一只褐色的鸟窝,肥硕的喜鹊啄着树枝喳喳欢叫,几只麻雀飞来飞去到我的阳台上
寻食,偶尔还有乌鸦的黑影匆匆掠过,时喜进悲地营造出一派生命的气氛,使人常常猜测着鸟们的语言,也许是
在提醒着我什么。雪后的槐树一身素裹银光璀璨,在阳光还未及融化它时,真不知是雪如槐花还是槐花如雪。
重新回来的是原来那棵老槐;可是,我知道它已不再是原来的那棵槐树了--它的每一片树叶、每一滴浆汁,都由
新的细胞、新的物质构成。它是一棵新的老树。
漫长又真实的日子,槐树与我无声的对话,便构成一种神秘的默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