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记:不知咋地,想起这个“飞”字。我总感觉的十八岁的小叔叔有了“腿”像鸟儿长好了翅膀…… |
小叔在他18岁到25岁的七八年中一直在外面“飞”,“翅膀”主要是他那辆宝贝自行车。
他想学会一种生存的技能,这一点是我一直让最敬佩的地方。他明白自己必须掌握一门技能才能自力更生。
我记得最早的时候,他想学裁剪,却竟然先随一位师傅学起了绣花。有一个周末我看到他绣的枕套,上面的鸳鸯栩栩如生。叔叔笑:将来我给你绣更好的。我赞叹不已,不明白那双大手如何能拿住小小的绣花针。
可能考虑到绣花没什么前途,他还是学习裁剪。这一学,就是好几年的光阴。便学边实践,和朋友在市内开起了小店。
在一中读高中时,我去看望他,看他在那间不大的凌乱的小店里娴熟地为客人量体裁衣,笑容满面。到那时,我仿佛还没看到小叔叔有一点点悲观。他清楚自己属弱势群体,但用坚强抗争着命运。
而这个世界,又有多少健全的人懦弱地失去尊严地活着?
我搞不清这几年中小叔叔拜了几位师,和朋友辗转了几个地方开店,漂在比乡村冷的多的城市里有过多少苦辣酸甜成功失败。我只是一次次看到小叔叔快乐的无城府的笑,一次次得到鼓励。
我考上大学的那个暑假,小叔叔很开心,买了个小录音机送给我做奖励,让我用它好好学外语。
也就在那一年,或许市内生意不好做,他和朋友去了离市一百多公里的一个小县城开起裁缝店办起学习班。次年上半年,爷爷得肝癌晚期,一大家子人乱了手脚,医治,却无效。仅二十余天,爷爷带着对小儿子的牵挂离开,小叔叔竟然没来得及在最后一刻赶回。暑假里我知道,他在爷爷遗体旁第一次哭得撕心裂肺,后来,一次次哭跪在坟前不愿起身。
或者,他通过爷爷的死,宣泄了自己内心积压多年的苦楚吧。
也是那个暑假,我知道,那段时间,是小叔叔心中最苦的时候,因了对前途的迷茫,更因了爱情到来的无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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