辞旧迎新欢歌唱,手拈菩提雕牛忙——蔡铁军的缅茄百牛印

辞旧迎新欢歌唱,手拈菩提雕牛忙
作者:蔡铁军
块块荒田水和泥,深翻细作走东西。
老牛亦解韶光贵,不待扬鞭自奋蹄。
臧克家的这首诗,道尽了老黄牛任劳任怨、辛勤劳作的一生。读罢,会令人对牛的一生由衷地赞叹。
鼠年将尽,牛年马上来了。为了迎接牛年的到来,我如同往年一样,拿起刻刀,用缅茄材料雕刻了一百个肖形牛印,以此举来庆贺新年。为了刻好这一百个牛印,我上网查了查有关牛的资料,对牛作了进一步的细致了解。
去年,在设计篆刻缅茄菩提子百鼠印的时候,由于准备不足、时间仓促,最后刻制的时候高度紧张,生怕完不成任务。今年吸取了去年的教训,再加上疫情期间不宜外出,就早早的做好了准备,准备就绪,思维模式稳定后马上就着手篆刻。离过年还有三个多月就开工了,由于时间上比较充足,所以说今年在刻印的时候,一点没有紧张感,从而在刻制的时候,能够手到擒来、游刃有余。由于有了去年刻制百鼠印的经验,今年在设计的过程当中,对印面边框设计,印面图案构图上,借鉴了很多去年的经验,今年在设计的时候,就不像去年捉襟见肘了,比较得心应手。
根据出土的牛颅骨化石和古代遗留的壁画等资料,可以证明我们的祖先在新石器时代甚至更早就已经开始驯化牛为人类服务了。
现代的牛起源于原牛。大同博物馆陈列的原牛头骨,经鉴定已有七万年。从中更新世到晚更新世以来的牛化石现已发现七处之多,说明我国境内远在十万至五十万年以前从南到北就有水牛的分布。1977年11月,湖南衡阳市郊包家台子出土了一件商代文物铜牛尊,可见,距今三千至四千年的我国商代已饲养水牛,并在人们的生产和生活中占有重要地位。又如湖北省荆州地区松滋县桂花村新石器时代遗址出土了半化石的水牛角和多种谷物种子,距今已有四千到五千年历史,这说明我国古代饲养水牛与农业生产是联系在一起的。
但中国水牛驯化的时间比这还更早,我国考古工作者在新石器时代晚期的良绪文化遗址,发掘出相当数量的水牛骨骸,即为家养水牛的骨骸,距今已有五千多年。在长江下游浙江省余姚县河姆渡文化遗址,也发现有近似家养水牛的骨骸,测定结果,距今已七千多年。
了解了牛的起源和历史,我又查了查古代流传下来肖形印。关于牛的肖形印却为数甚少!牛与人类的关系这么密切,古人却没有象马、虎、飞禽等动物那样的大量入印,我是百思不得其解。不过在汉画像石和岩画上,却能够看到大量牛的影子,汉画像石上所表现的牛,大多是人同牛在一起劳作的场景,根据这些图案,我创作了一方“夜耕”印。印中的老水牛头大、角粗强壮有力,正迈着有力的步伐努力向前,农夫双手扶梨轻松自如,一只脚尚在印外,正徐徐而来,头顶上的一弯新月也亦步亦趋,正如歌中所唱的那样“月亮走,我也走”,真是一个如诗如画的场面。
在中国古代的肖形印中,有很多印是人与老虎在一起的图案,内容也很广泛,有斗虎的、戏虎的、饲虎的等等,根据这些图案,我创作了一方“饲牛”印。印中高大威武的大水牛,温柔的注视着小牧童,嘴巴微微上翘,象是在找吃的,小小饲养员抬着下巴高举手里的食物,正在得意的挑逗着大水牛,牛的憨态、小孩的调皮形成一个有趣的画面。
现实生活中,牛也会发点小脾气。有一方“曳牛”印就是特别有趣。牛的造型处理很简单,仅见有半个身子瞪着一双牛眼,任凭管理员拖拉硬拽,就是拖着腚不走,真是一只犟牛。牛的身体一半在印里,一半在印外,如此处理形成中间的大片留红,从而使印面宽松不迫,而且让人感到印外有画,画外有印,画印相续,余味无穷。
还有的印比较有诗情画意,比如这方“牛约黄昏后”印。我曾临习过丰子恺的一幅画,画上题诗“人约黄昏后,月上柳梢头”,按此意境,我把画中主角换成了一头抬头望月的多情牛。
另有一些“牛背笛声”、“牧童遥指杏花村”、“牛车出行”等印也是别有一番情趣。
当代著名的书法、篆刻评论家薛元明老师,见了我刻的百牛印,由衷的称赞道:“铁军刻系列肖形牛印,可以直接借鉴的资源极其有限,需要从汉画中去提炼,甚至要从唐诗和一些成语典故中去想象,能够创作出一百方不同的形象,确属不易。说明确实付出了很多辛劳。功夫在印外。”
明程运《印旨》有云:“诗,心声也;字,心画也。大都与人品相关。故寄兴高远者多秀笔;襟度豪迈者多雄笔”。作诗写字如此,刻印又何尝不是呢?每位印人都把情感凝聚刀尖,方寸之间,气象万千,或拙趣、或灵巧、或写意、或工稳,直抒心意,各显风骚。
印的高低雅俗,其前身都是“巧”,在能巧之后,洗练超脱的则高,否则就流俗无味了。巧是中国印乃至中国艺术史上的分水岭,能在表面层次上看出艺术品格和审美气质上的巨大差别。追求返璞归真超乎目瞩之外的意游,不受真实俗性的约束,而追求意趣的放荡和个性的自我表现,那是一种多么令人向往的境界啊!
附部分百牛印,以供大家欣赏:
蔡铁军
于居高草堂
2021.1.1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