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我有两个特别的朋友，异性。首师大的杨妍，理工大的李本，都是在理工认识的。没有人会觉得理工大学象片森林，除了我。

二.
近来有个很奇怪的事情，我决定好要做别人的男朋友的时候，突然觉得很难过。而这个感觉导致我耗了一个晚上的时间，也没有把这个决定跟她说出来。

难过的原因，我猜想可能是因为还喜欢着杨妍。其实我找不出还喜欢着她的理由，那个又黑又瘦又小还偶尔歇斯底里的女孩；然而我也找不出不喜欢她的理由。

所以，我们就这么一直耗着。

三.
杨妍是我的战友。我跟她表白过两次，均被拒绝。

我记得我们刚认识的那个时候，我还在跟一个叫做菲菲的女孩纠缠不清。当然只在我的意念之中。杨妍在那个时候出现在我的网络之中。

那段时间我经常白天跟菲菲去打球，晚上回来常看到qq里头有她的留言：
“在吗”
“还不在吗？”
… …

非点我没有回家，被困在学校里头玩得很开心。杨妍是北京人，被困在家里闷的很不开心，整天挂网。偶然逛到了我们理工大的论坛，之后对于这个叫做“擦边而过”的特能写的斑竹一直“耿耿于怀”。

其实我有很多的读者，看我qq里的人数就知道了。但是我不想跟他们说话，因为没有什么好说的。我要表述的都在我的文章里头射光了，所以很不喜欢在qq里头和一些没有话题的人很尴尬地呵呵笑。

我也讨厌一些不认识的女生很嗲地让我给她讲故事。我没有时间。

之所以能够在意上杨妍，是她坚持不懈的留言吧。那个时候看到这么多的“在么？”，我以为这个女生积攒着很多前世今生的话要对我说。但是后来我想，也许她只是当时在家里闷得慌。

如果我能够一直都这么冷酷地认为的话，那么整个过程便可以减少很多故事。

四.
我们无话不谈，甚至关于菲菲。

跟菲菲的故事夭折在我的肠子里后，杨妍很大程度上充当了我烦恼的回收站。我感激她毫无选择地聆听，和她的一些毫无逻辑和用处的建议。

她的存在让我觉得生活残存的清新和解脱。

五.
我们认识后的半年，我说服了自己去追杨妍。

她曾经不止一次地在qq中耗着的时候，跟我说她想要一个男朋友。我觉得这是个暗示。

六.
我现在记得第一次表白很逗，我跟她说我有些话要告诉你，不知当讲不当讲。她说那就讲吧。我忘记了问一句如果讲了后果谁负了。

潜意识中我一直觉得如果讲了她会负担后果的，而在她那边，默认的潜台词是：后果自负！

七.
第二次表白很残酷，那次我是真的受伤了。在这里有必要补充一些第一次表白失败的花絮。

我说做我女朋友吧，她说我近来运气怎么那么好呢，同时有几个男生跟我这么说了。
我问她，那么你准备接受谁呢？
她说都不准备接受。

理由呢？
就毕业了，暂时不想感情了。

八.
没有哪个聪明人在同一个地方摔倒两次的。我觉得自己特别就在于我做到了。

其实在第一次表白之前的一段时间里头，我决定要消失在杨妍的生活的。我感觉再那么每天不停地跟她耗下去，我会出状况的。

所以我跟她协议，让我消失，永远地。她不同意，让我找理由。
我说当初你选择了认识我，现在我选择让我们不认识，这么很公平不是吗？

她说当初我选择认识你是经过你同意的，现在你选择让我们不认识我不同意。

一向雄辩的我居然哑口无言。

九.
软的不行我来硬的。

我删了她的qq，并且让自己努力不去想那些跟她一起的毫无意义的时光。隔两天不上qq的时候，发现防堤被她发来的验证淹没了。

我删除了她的手机号码，并且努力让自己不去给她发短信，早上不用她的moring-call也能自动醒来。但是三天不到被她的短信纠缠得死去活来。

这个导致了我的第一次表白和失败。

十.
第二次表白的具体细节我已经忘光了。我记忆的硬盘很小，我健忘。所以我很少储存悲伤的细节。但是伤疤我会保存的，我喜欢纪念。

第一次失败后她说我们依然是好朋友，我一个人躲了几天疗好伤后同意了她的话，跟她说我们还是是朋友。

我们又重新开始在网络中耗着的时光。

我第二次爱上她的时候，仿佛忘记了第一的教训。我安慰自己，也许第一次是她嫌我态度不够严肃呢。

十一.
我记得在跟她第二次表白之前，我们进行了一次空前的长谈。她问我们继续下去会是什么关系。我说，我们是同学。

还有其他的么？
我说，朋友，或者网友。

还有么？
还有？那就是战友吧。那个时候我们结成“兼职同盟”，曾经跟狗一样在北京街头觅活。

还有么？
应该没有了吧，要么我再想想 …

那晚我躺在黑暗中情绪激动，心潮澎湃。第二天一早醒来打开电脑，一个上午的功夫洋洋洒洒地出来一封六千多字的情书。

情书里头我追忆昨天，分析今天，憧憬明天，我再度向她发出了申请。把自己都感动得死去活来。

申请发出去后，我焦虑不安地等待她的回复，就跟等待面试结果一样。

十二.
结果跟我当时面试的很多份工作一样，被拒绝了。此后的细节我就不说了。我躲了比上次更长一些时间后，我们依然是朋友。

十三.
李本也是从我的网络走进我的生活的，具体时间不详。

她知道杨妍这个人的存在，所以她喜欢在我面前管杨妍叫嫂子。当然这个杨妍不会听到。

我对李本很好，没有理由的，就像对待我的亲人。作为回报，李本联通她一宿舍的人都毫不动摇地觉得我很好。这个却是有理由的。

十四.
李本是那种在一起的时候让人很舒服的女孩。

她很聪明，很多事情不用你操心就能够办得妥妥帖帖，是个居家生活的绝好帮手，并且拥着有升级为模范妻子的良好资质。只是不记得是否问过她会否做饭。

十五.
我跟李本一起做了很多本来想跟杨妍做的事情。

我们一起自习，她雷打不动地给我占座；我们一起爬山，她帮我背摄影架子；我们去KFC，我们去家乐福；我们去吃鸳鸯火锅，38元二人特惠套餐 … …

有时候是我约她，有时候是她约我。有一段时间，连我都差点分不清楚我们究竟是朋友还是情侣。

我曾经跟科幻小说一样幻想过某天我和李本一同组建了一个家庭。房子在海边，有米白的墙壁和天花板，面朝大海的透明落地大玻璃窗，明净的茶几，雅致的李本做的水果沙拉，… …

我坐在书房的电脑前，旁边倚着永远一脸笑容的李本，孜孜不倦地给我的小说提供建议。

十六.
作为一个有归属感和责任感并且渴望稳定讲究生活情趣的男人来说，拥有这么一个聪颖贤淑的妻子，是一件再幸福不过的事情。

但是说它科幻的问题在于李本的长相。她不丑，但是绝对不是我所期望的理想伴侣造型。我要求的瘦肩，小脸和一米六零左右的身高。别的可以让步，但是这三项再也不能商量。

所以我不介意杨妍的又瘦又黑又小，但是我却介意李本一副北方女孩的身板子。有哪个男生，愿意跟一个自己抱不动的女孩谈恋爱呢？

十七.
我不准备和李本谈恋爱。但是我们一直关系暧昧。

我帮她修电脑，修好后又帮她宿舍人修电脑；她帮我上自习占座，就占在她的位子旁边。我们下了自习一起回去，我帮她拿着东西，跟男朋友一样笔直地立在一边，等她在教学楼尽头的开水机那里打一杯水；我们去吃KFC，她高估了我的食量，结果两人吃到打烊，回来天气很冷，风吹过来的时候她不停地往我身边靠 … …

寂寞的时候睡不着，我在深夜发短信找她聊天。然后我却突然什么也不想说，搞得她很尴尬，但是不生气。

十八.
在一个深夜，我突然来了决心，跟李本坦白了过去所有故事女主角的原型。从高中的女朋友到菲菲到杨妍。我不知道那个晚上李本哭了。

她跟我说过，我把她弄哭了两次。具体哪次她没有说，但是我猜想一次是我第二次被杨妍打击后，我关了几天手机，也不上自习。

那次李本不知道怎么找到了我宿舍的电话，给我打了过来，当时我正僵尸地躺床上看电影。我接过听筒的时候，听见李本的抽泣声。

我说怎么了呢？她停了一会，说没什么，找了你几天，手机也不开，很担心。

我打开手机，不一会就被短信充斥：
“今天上自习么？”
“给我回话啊，教室人很多，要不要给你占座？”
“怎么了？怎么不回复我？”
… …
“你没事吧？都消失三天了，不要吓唬我啊…”
… …
十九.
我觉得很抱歉。

但是我不能再因为女生为我哭，就成为爱上她的理由。不然，这就跟高一的我没有什么区别了。

二十.
平日不哭的时候，我利用自习的空闲时间，跟她倾诉满腔无人可懂的热情，跟她倾诉自己的小聪明，还有自己的一些被自我膨胀得很大的莫须有的成就感。

大部分的时间，李本是在聆听。偶尔会提出一些很不错的建议，这个时候我会顺口来一句：看不出来你还挺聪明嘛…
她也不谦虚：本来就是，不过在你面前，我哪有机会表现… …

二一.
杨妍这个时候还会来找我，一般是需要我帮忙。比如买数码，或者电子产品。

每次去见杨妍之前我都会跟李本说一声，但是不说去见谁。李本很厉害，总能猜到我去见了谁了。

那天回来我告诉她，我不想再见杨妍了。李本看着我，眼睛里是另外一种痛苦和无助。

二二.
我阳历生日那天，刚好是冬至，我消失了一整天。

中午的时候接到李本的短信，告诉我记得要吃饺子，不然会冻掉耳朵。当时我正和杨妍在新东安六层吃吉野家。

我搁下筷子问杨妍，吉野家有饺子吃么？杨妍说没有。我说那没事了。
杨妍没有追问。这就像她的性格，或者说我在她心中的位置。

认识半年多来，她从来不过问我的生活。但是我不明白她为什么总要在莫名的时间或者地点里头莫名地占据我的一些事情。

比如这一天的时间，而且偏偏这天。

二三.
我记得之前的那个晚上，她问我明天有没有空。她说明天我要见你，一定要。

我沉默了一会，我很想反问她一些话，比如为什么从来都是你要见我就一定能见，而我要见你的时候你都是没有空。

但是我没有问出来，我不习惯责难和咄咄逼人。
我问她，怎么了呢？有什么事？非见不可么？

她说，是的，明天你必须给我半天的时间！语气里是不容商榷的坚定。

二四.
我就去见了她。
我们去了新东安看电影，她请。还给了我一个袋子，她说里头装着给我的生日礼物。

我这才想起那天恰好是我的阳历生日，只是我家乡习惯过阴历，所以对这个一直不在意。杨妍对于这个很在意，她的世界里头流行的是阳历。我们还曾经为这个问题进行过无聊的争执，最后跟所有的无聊争执一样随着一声“晚安和好梦”不了了之。

我其实不喜欢跟杨妍在一起。我们每一次的相处，我都感觉不出来她不是我的女朋友。那是一份莫名其妙的默契，就算是不做声地并肩走在街上，或者站在公车里。

这份无名分的默契让我心痛，撕裂的痛。有什么比隔着距离的拥抱更能伤人么？
那天回来我下了决心，我跟李本说，以后我不想再见她了。

二五.
“谁？杨妍么？”李本听了我没头没尾的决定后问我。
我才想起还没有跟她交待整个事情的前因后果，甚至连时间地点等五要素都没有说。

而李本也理所当然地知道了。我想这是另一种默契。

为什么呢？她问我。
我跟她说了原因。
她说就这么简单么？你能做到不见她，她能做到不见你么？而且，网络还天天见着，你这个
“不再见面“有意义么？
我说，只要我不见到她，就不会有那么强烈的奇怪的感觉，一切就会好起来的。

我漏了一个问题：杨妍，她会“放过”我吗？

二六.
杨妍一直都是一种插曲，在我的生活中。或者说“插刀”更加合适吧。她总是在我的生活逐渐趋于平静，情绪好不容易稳定下来的时候，跑出来在我肋骨那里插上一刀。

这是一个跟孩子一样的女孩。她以不表演代替表演，以低调来操纵高调，无招胜有招！所以我总捉摸她不透。

我知道世界上有那么一种坏女人，喜欢用一些心计把男人操纵在手中来满足虚荣心或者当后路。但是我坚信她不是！

她只是一个弱女子，犯有轻度自闭，自闭起来歇斯底里，很少开心，经常难过。

她难过的理由很简单，如果呆在家里很闷就会难过，如果在学校太忙也会难过… …
她开心的理由很艰难，有意外之财不开心，好不容易过了英语四级也不开心！

她跟我说不敢相信那是真的，所以在网上查了很多遍成绩也一直不敢开心起来。直到学校教务处贴出成绩了，亲眼看见，相信是真的了。但是这个时候她又觉得开心不起来了。

二七.
我是一个很容易开心的人。我买了一根好钢笔开心，吃了一顿饱饭开心，拍了一张满意的照片开心，写了一篇不错的文字开心，见了一个久违的同学开心…
甚至有时候在家里无所事事地走来走去，突然觉得很惬意，也能够开心起来。

从认识她开始，我就在绞尽脑汁帮助她开心起来。原因开始是同情，后来慢慢变质。

比如我偶然地夸了她一句，她就想起很久没有人夸她了。我便想出很多理由来夸奖她，然后换来我们短暂的愉悦。

例子比如我们经常讨论的话题，其实都很乏味无聊，但是彼此看来却仿佛津津有味：

我说：我今天买了一个箱子：）
她问：箱子是做什么的？
我说：箱子用来装行李的。
她问：那回来的时候是用什么装的？
我说：问得好，回来的时候拉回来一个坏箱子。
她说谢谢夸奖！^_^

我认识杨妍唯一的一个好朋友，那个女孩跟我有过几面之缘。

她告诉我，这个世界上有些人的可怜是会得到别人的喜欢的，她就是这种人！
她指的是杨妍。

二八.
如果硬说可怜，那么其实李本更可怜。
但是为什么我却那么少的时候想着让她开心起来，那么多的时候，无意或者无奈地让她不开心？

是不是人性对于轻松在握的东西都不是那么珍惜？

李本其实是个优秀的女孩，我不欣赏不代表其他人不欣赏。比如东北汉子五大三粗，对于女性肩膀就不是很在意。但是李本唯独对于百依百顺。比如我叫她去香山，她就不会私自开溜去八大处。仿佛呼之则来，挥之则去。

我见过她拒绝别人的惨烈。那是一个什么社团的头头，偶然认识她之后天天缠着要她去看电影，或者去他的社团地头某某地下室“作客”。李本问我怎么办。

我说这还有怎么办的，如果你不想去，就直接跟他说得了。她说我已经跟他说过了很多次不去的了，还是老发短信纠缠着。我说你别回他。她说不回他就打手机。我说下次再打你就给转接吧。

结果下次她真的给转接到校保卫科那里去了。后来对方再一直没有来音。

二九.
我最烦恼的时候，是赶上“板块相撞”，那么就跟火山暴发前那么头疼了。

那个晚上，李本突然又哭了。她告诉我，宿舍人刚才一直在讨论我，讨论过后她想着大家的话，突然就哭了。

我说怎么了呢？我跟她们宿舍很多人的电脑都很熟，所以她们讨论我并不为奇，但是能讨论我到哭，这个就奇怪了。

她告诉我，她们宿舍人夸我说我人好又有才，她有福气才遇上了我，说着说着就说到了以后，如果我毕业了就可能见不着我了… …
然后她的眼泪就下来了。

我FT，说傻啦，怎么为这个哭啊，就算毕业，我也可能留在北京工作啊，还是可以见面的啊；就算我不在北京，我也会永远记住你的。

我的视线攀附着短信的无线电波，穿过夜空看到了她在床上擦干眼泪，停止了哭泣，说，那你也只是说“可能”留在北京嘛… …

三零.
我纳闷了，整晚听着伍佰的《挪威的森林》。

“… …让我将你心儿摘下，试着将它慢慢融化，看我在你心中是否仍完美无暇… …”

我一直觉得自己只能算是一个不很烂的烂人，没有想到会被抬举的这么高，跟中彩票一样。

我总觉得我是适合跟人隔着距离相处的，仿佛“刺猬取暖”的和谐和优雅。我有着不可饶恕的缺点：对越熟悉的人越不在乎。我就因为一次早上睡懒觉导致的失约，使一个本来挺合拍的朋友对我绝望而离我远去。

这事情我跟李本说过，我忏悔说其实我是个混蛋！
李本看着我好久，眼睛如一汪清水，说谁能无过呢？况且这点是大部分人都有的缺点。

三一.
我在李本的眼睛里看见了自己的影像。如果眼睛是心灵的窗户，那么李本心中的我，也跟她眼中的我这么清晰是吗？

我想起了那曲“融化心儿”的《挪威的森林》，蓦然觉得心痛。

李本跟我说，今天又有人夸你了。我说哪里，又是你宿舍人么？
她说不是，是论坛上的，有人看了你的文章说，“认识你的人一定都很幸福”。但是，为什么我不这么觉得呢？

李本，对不起，我已经将你的心融化了太多。
我从来都当她是个回收站一样倾诉心事，我告诉她我不愿意再跟杨妍见面，却又告诉她不能抗拒跟杨妍一起时候的感觉；我告诉她近来又有了很多fans；我告诉她上摄影课，看上了一个皮肤白皙的女孩，准备跟她搭讪一直未遂… …

甚至，在这个时候，我几乎第三次跟杨妍说出“我喜欢你！”

我脱离杨妍的计划没有成功。杨妍在她生日那天跑来理工大找我。我在宿舍楼里躲了一会，想转移到自习室的时候被她逮住了。

她说她的生日，要请我吃饭。我之前以为，托李本跑到首师，把礼物送给她就万事大吉的了。

三二.
这是一片走不出的森林！我的脑子里头有个绕嘴的逻辑，我辩证了好久才给整理出来让姐姐出主意。

喜欢她且喜欢和她在一起，但是又不想和她绑一起。想和她做很好的朋友但是又不愿意做男女朋友，虽然一起挺好，但是如果被人知道她这种类型的女生是我女朋友又觉得没有面子。也就是喜欢软件不喜欢硬件… …

我绕嘴了很久，然后告诉姐姐，我对于李本就是这么一种状态。姐姐沉思良久，然后说，说不准杨妍对于你，也是这么一种状态呢？

我晕！

三三.
前些时候，在我们学校的论坛看见两个人的爱情。因网络而起，却不因网络而亡。他们从认识到见面到相爱，一直都过得很幸福。

我有个很大的疑问：
网恋这东西，如果女主角长的远不能满足男主角的虚荣心，或者根本不是他所喜欢的伴侣形象类型的时候，这份“爱”，现在会变成什么样子呢？

楼主的回帖是：现实是我们对于对方的造型都很满意！

我对于这个回答很满意，摆脱了让人头痛的辨正。但是我对于我的网络和现实不能融洽接轨的生活极度不满意！

我记得宿舍人看见我和李本一起自习后问我，那个是你的女朋友么？
我说不是。
那是谁？
朋友。

我有点悲哀地想着，如果杨妍的宿舍人看见我跟杨妍一起走，回来问她那是她的男朋友么？
她说不是。
那是谁？
朋友。

三四.
姐姐问我，其实跟李本一直做好朋友不是挺好么？为什么要想着做情侣？

我告诉她，现在的问题不是我说了算的。

有人提醒过我，如果不是男女朋友的话，谁有义务老陪着你呢？
况且如果不是你的女朋友，那么就可能是别人的女朋友了。一个良家妇女，青春值万金，不要把人家耽搁了！

姐姐又思量好久，这次有了建设性的建议：那么就一起吧，只要两个人感觉对了，有默契，那么外表都是次要因素。就如你当初不也是说服了自己才去追杨妍的么？

我说，也许是的，但总感觉两个不大一样。
姐姐说，人对于太轻易得来和在手的东西总是不愿意珍惜。其实如果她聪明点，耍些手段，那么你很快就会在乎起她来的。

我细想也是。比如李本被人追的时候，我就感觉不是很舒服。

我又问姐姐，为什么杨妍她不肯做我女朋友，却总是那么藕断丝连呢？
姐姐分析了很多方面的因素，包括她有不良居心等。
但是我不愿意相信她是那种人，然而却也不能排除，毕竟我对她了解还是少。

其实我还是最愿意相信她只是孩子，只是不懂事和固执。
但是我想，我得走了。

三五.
今晚很头痛，一个人在网上挂着，耗了一个晚上，什么也没有做，看到了杨妍，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又不想跟她说话。

我几乎忍不住第三次对她说我喜欢她了。也许只要我还有一刻和她耗着，就一刻无法阻止这种可怕并且强烈的念头。

我不止一次想消失，彻底地消失，彻底地在杨妍她的生命之中消失。但是因为理由不充分，没有一次成功，我觉得这个样子很残酷！对我。

三六.
我决定好要做李本的男朋友了，我突然觉得很难过。而这个感觉导致我耗了一个晚上，也没有把这个决定跟她说出来。

她给杨妍的好朋友发了那段话，她是我和杨妍整个情感过程的目击者！我企图她能够理解我的伤悲，能够给我一些建议。

她回信问我，悲伤是因为“为了一棵树而放弃了一片森林”么？

我痛苦地关了手机。突然发觉，原来她也没有我所以为的那么理解我和我的那段感情。也突然发觉了，在这片森林里，只有自己能够帮助自己走出来。

悲伤是因为放弃了一棵爬不上的树！

一位师兄，以过来人的身份告诫过我，女人如书本，看你重包装还是重内容了。
他现在跟一个“很内容”的女孩很幸福地生活着，却一直后悔当初自己因为自己太重包装，而没有早点接受那女孩，让她受了那么多苦… …

三七.
爱情就象决斗，总得有一方牺牲！那么就让我倒下吧。

终于跟李本开口了，我有点失望于她的反应。

我问她，不开心么？
她很平静，说我不是跟你说过么，我一直深信我会等到属于我的幸福。

三八.
走出理工大学的南门，我乘上公车去到首都师范大学的东门。看到杨妍早等在那里了。

我刚才在电话里跟她说我要见她，是马上和必须！语气里是前所未有的强硬。

我对杨妍说，以后我们不要再见面了。
杨妍说，为什么？
我说，我有女朋友了，是李本，她不喜欢我们继续见面。这个理由，够充足吗？

我等了很久，等不到她的回答。其实我已经不再需要她的回答和批准。
我踏上了一辆返回理工大的公车。隔着车窗，我看到她流泪了。

哗哗两行，毫不遮掩。

我转过头，我最不喜欢看女人的眼泪。

--《理工森林》--the end. Jas.04.2.3凌晨

后记 本来早就准备好写完几篇随笔后写小说的。但是不幸随笔越写越罗嗦，而小说创作的冲动终于被这等待消磨得越来越淡，最后终于“突然之间”失去了创作的冲动！

其实还因为又发现了人外有人，让我察觉到把写作当成生活的生活还真不是生活！而每次这个发现，都会让我消沉几天，仿佛摔了一跤。思维惯性地沉睡一段日子，终于渐憋不住而又复苏。

逃不掉的创作动机。如果不为了倾诉，那么就是为了发泄，没有第三个了。至少我是这样子。

我认为，一个受伤的人，不管男人还是女人，总是很容易为关心感动。

伍佰写下的《浪人情歌》，唱得重情人断肠穿心：
“我想到了一个忘记温柔的你的方法：
我不要再想你，不要再爱你，不会再提起，我的生命中，不曾有你！”

很轻松，我终于可以离开她了。

末了附上这么一句电影台词自勉：
你真好，肯陪我一起看花瓶慢慢变屎！――哈里波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