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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与被爱

(2011-08-23 13:36: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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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谈

有一次,在晋江上看一篇小清新的言情小说,开头第一段说,猫,让你觉得自己傻傻地爱上了别人,狗让你觉得自己被傻傻地爱上了。这段话,我微笑着反复看了好几遍,心有戚戚。是啊,猫这种生物,是个好奇特的存在,几千年来除了作宠物,似乎毫无其他功用,当然,宫斗宅斗情节中常常需要它作为滑胎流产的帮手。指望它看家护院?开玩笑,有快递上门敲个门,都能吓得它一溜烟钻到沙发底下去打死不肯出来。指望它温顺乖巧?想得美吧,叫它来它不来,叫它走赶也赶不走,你爱心泛滥想抱着它温存一会儿,它挣扎着要走仿佛你身上穿的是软猬甲,你好容易酝酿了情绪打算坐下来写篇宏文,它偏要抱着电脑键盘睡觉,谁要赶它走它就跟谁急。指望它学会捡球叼拖鞋?算了吧,马戏团的驯兽师都没这本事……

可是,你依然愿意好吃好喝地伺候它,低声下气地揣摩它的心思,这不就是傻傻地爱上了别人吗?只求付出,千万别给我回报。

作为一个极其资浅的猫奴,在最初的一个月时间里,每天上淘宝买各种各样的用具,有的有用,有的猫大人看都懒得看一眼。大人出现任何状况,就第一时间去百度一阵狂搜,吃多了会吐怎么办,两三天不见BB怎么办。也曾经想,教育要从小抓起,规矩从一开始就不能放松,娃娃宠坏了后果是要自己承担的。所以我试图没有规律地给它吃好吃的,据说这样它就摸不出规律来,就只能老老实实吃猫粮。我试图阻止它上床,试图在它轻轻咬我的手的时候大声呵斥……

两个月以后,所有的规矩都成了浮云。有一天晚上,我睡得迷迷糊糊,感觉有东西轻轻跳到床上,绕着我走了一圈,走到我的脸跟前,凑上来闻了闻,然后在我蜷起的身子中间找了个地方,紧紧地贴着我躺下来,小脑袋枕在我的胳膊上,过了一会儿,喉咙里就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它睡着了。那一刻,我再没想过要赶它下床,反而控制自己不要乱动,生怕一动,就把它从美梦中惊醒。

家里的卫生是谈不上了,猫毛满天飞,所有的衣服,穿过没穿过的,一律粘着它那白色细软的毛,球包上也是。我常常在打球的时候,从球拍上取下一条白毛,兴冲冲地跟球友说,瞧,我们家猫的毛。假如对方搭腔了,我就扯着对方说一阵它的种种恶行,老天啊,我怎么这么象那些拉着别人夸自己小孩的妈妈。有一天,一个球友对我说,被你宠坏了,宠物跟孩子似的,宠坏了以后就麻烦了。

我又重新开始考虑这个问题。回家,没坐电梯,走楼梯上去,还没掏出钥匙来,就听到门里边的猫在喵呜喵呜地小声叫着。我知道,它已经会听我的脚步声,不管在哪个角落睡觉,都会立刻跑出来,在门口蹲好,等我开门进来,打两个圈,然后就躺倒打滚。

于是我想,这一刻,大概就是我傻傻爱上它的回报了吧。其他的,你还能指望它为你做什么呢?人的世界很大,很复杂,再淡定的父母,也不能把孩子关在家里一辈子宠他爱他,不为了出人头地,就为了安身立命,也不能宠得太过。至于猫,它的世界就这么大,一百多平米的小天地,十几年的寿命,宠了也就宠了吧。

它吃饱了喝足了,晃荡着尾巴从我身边走过。我叫它“猪啊,你这么傻以后怎么办呢?”它扭过头,喵了一声,继续溜溜达达地走了。

它本来有名字,它当然不是猪。可是,每次我找不到它,站在房子中间喊一声,猪,躲哪去了?它就会从不知道哪里角落晃悠出来,走一圈,然后又藏到不知道哪个角落里去了。

世界太大,生活多艰,我只希望它的每一天,就这样岁月静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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