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众传媒时代,造“星”易如反掌。一个人,无论是否具备“星”的条件,只要有媒体肯协助打造,你就能“闪亮”。难怪有人说,现在我们生活在一个“群星灿烂”的时代。尽管一千颗当代明星也未必抵得了春秋战国时代、或者欧洲文艺复兴时期的一个“二等星”的亮度,其光芒的持续时间更是和那时的“恒星”无法相提并论,充其量不过是流星灿烂,然而,这丝毫妨碍不了造星者和扮演“名人”者的“星趣”。“文化明星”于丹出书不久,出书批于丹竟也蔚然成风。
于丹在受到追捧的同时,也遭到不少质疑。科技文献出版社即将在本月推出两本批判《于丹(论语)心得》和《于丹(庄子)心得》的套书《孔子很着急》、《庄子很“生气”》。中国广播电视出版社的《当(论语)遭遇于丹》以及另一本《解“毒”于丹》,也将于4月面世。(《北京晨报》2007年4月11日)
宣传有纪律,研究无禁区。于丹有讲解《论语》、谈论《庄子》的权利,其他人也不例外,包括批评于丹的权利。从这个意义上说,《孔子很着急》、《庄子很“生气”》、《当(论语)遭遇于丹》和《解“毒”于丹》等“倒于”的新书,只要不对于丹进行人格攻击,不构成诽谤,只要出版社乐于出版,谁也奈何不得。
说句实话,笔者不欣赏于丹讲的课;对她的两本大作,也只是在书摊前随手翻翻,便走开了。不过,我并不反对有人喜欢于丹,乃至于爱屋及乌,对她的书也爱不释手。然而,对于《孔子很着急》和《庄子很“生气”》的几位作者,我的直觉是:这是一种变相的哗众取宠,借指正于丹的纰漏,制造一点轰动效应。
何以见得?即便《孔子很着急》、《庄子很“生气”》这两本中指责于丹的错误之处完全正确,以《孔子很着急》、《庄子很“生气”》来冠名,也很不得体。学术问题,争鸣固然必要,但要讲究个起码的学术道德,不要以想像的名义吸引读者的眼球、压制被批评者。几千年来,给《论语》、《庄子》作注、释义的学者很多,不同的注疏,侧重点不多,各有长短。纵观国学研究史,好像没见哪个作者的研究成果因为有人批评而销声匿迹,更没见哪个学者,打着孔子挺着急、庄子很生气的旗号,迁怒于传授儒家、道家经典的学者。如今的学人,动辄以“着急”、“生气”、“解‘毒’”之类的欠理性话语出书,这种现状怎不令人忧心?
“不迁怒,不贰过”,是孔子评价其得意弟子的名言。不知道时下那些热衷于谈论孔子的人们,可否记得孔子的这个教诲。于丹的“论语心得”,属于她本人的完全知识产权,也许真的不多;谬误之处,应该不少。不过,不满意于丹的观点,可以批评,如果跟着出书,并且竞相出书,显然是不懂孔子的表现。如果孔子真的着急、庄子真的生气,还不知道是着谁的急、生谁的气呢。

加载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