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梦见重新毕业了一次，好像是在W大，又好像是在一中。开完毕业典礼的那天，我收拾了宿舍里的新书旧书，新书簇新、厚重、艰涩，一直没仔细研读过，大方地赠与了某位同学；旧书从柜子最旮旯处翻出，纸张粗糙发黄，却舍不得扔，粗粗阅读一遍，心想，这些我少年时囫囵看过的书，今天再看一遍，又看出了许多隐藏的伏线和情绪，待我好好留着，今后还要重看——是的，我的梦里，我就是这么想了一下。不知道为什么，从这刻起梦开始变得悲伤。

那天是离校前的最后一天。晚上每个人都不想睡。校园每个角落都是黑压压满腔热血的青年。大家挤去校园里的酒吧买醉狂欢——梦嘛。我鼓足勇气去找少年时的老友，对她的朋友说：我借你的z一用，一会儿就还你！——梦里没忘记吃醋的事。z居然已是这个年纪——我看见她脸上比少年时更明显的雀斑——还画了银灰色的眼影。我失语道：你以后就要这么妆扮了吗？她不置可否，却说要回去拿两根“百加得”跟我分着抽——梦嘛。我期待着那根烟。梦从那一刻断了。我睁开眼，期待着那根烟——等她回去，找不到我怎么办。说不定真是瓶百加得也说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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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上班路上看见一个瘦小的女乞在全心全意地翻垃圾桶。我等公交车的时候，她从远处的垃圾桶向我旁边的垃圾桶走来。就两秒钟，我看见她没有颜色的衣服，看见她脸上的浮肿和血污。是个年轻的女乞。我犹豫着要不要把手里的柠檬茶给她，她就目不斜视地走开了。我仿佛看见了自己一样，差点痛哭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