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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有人说龙(Dragon)在外国人心目中的形象不好,应该重新设计中国的形象标志。我觉得这是一件很滑稽的事情。因为,依据上述逻辑,龙就是中国的标志(或者叫图腾),我不知道这是哪朝哪代哪部法律规定的。
在我看来,“中国龙”不过是中国人的表达习惯而已,诚如“中国武术”、“中国书法”、“中国医学(简称中医)”之类,意在说明这些东西发源于中国或为中国所独有而已。但是,这和国家标志有什么关系呢?我们的运动员出国比赛,你见有佩戴“龙”图案的吗?你出国佩戴过吗?
不错,中国人习惯以“龙的传人”自命,但是,这并不表示他们多么地喜欢龙。我相信99%的中国人对龙的印象是模糊的,感觉是复杂的,甚至有几分恐惧,这有点类似于叶公好龙。龙一向不曾扮演“老百姓护身符”的角色,反倒成了封建皇帝权力与威仪的化身。皇帝老儿为了愚弄老百姓,就编出大家是“龙的传人”的瞎话,那是为了他家的江山永固。你要真是信了,你不就成了弱智?你一弱智,皇帝可就开心了。
我们当然要尊重历史,但是尊重历史不见得非要扛起龙旗才行。龙可以等于皇帝,但是绝对不能等于国家。
有意思的是,网络调查显示:大多数人对废除龙的国家形象标志表示不满,我视之为集体悲哀。因为,即使在这“大多数”中国人心目中,龙的主体联想仍然是“皇权”、“威仪”、“专制”,应该说,这是一个糟糕透顶的意象!如此意象,怎么可以代表中国呢?
德国国徽上有鹰,德国运动员也喜欢佩戴鹰的标志。鹰,基本上成了德国的国家吉祥物。但是,这仍然不能成为中国可以把龙作为图腾的理由,因为鹰和龙完全是两回事。首先,鹰是真实动物,确实给人睿智、力量的联想;但是,龙作为一个臆造出来的动物,能给我们的,除了专制与威仪,还有什么?
有人说,龙也很美好啊,你看,“龙凤呈祥”、“龙腾虎跃”、“生龙活虎”多美好!的确,这些词看起来很美,但是,当你看到这所谓的美好不过是幻化出来的而已,你还会很满足吗?
应该说,龙在中国一直是一个善与恶的混合体,并非仅仅代表了至善至美,甚至没有人能够给龙下一个准确的定义,做一个清晰的描述。以一个不清晰乃至充满争议的形象做国家形象,这本身就是轻佻。
今天的中国,试图展示和塑造的是“全球和平与发展的中坚力量”,一条张牙舞爪的怪物,和我们试图建立的形象相距甚远。
重塑中国国家形象,我举双手赞成,没有“动物凶猛”的中国形象,也许会更好。
实际上,有无图腾,并无碍于国家形象建设,你说说美国的形象标志是什么?你再说说日本的形象标志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