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类: 踏雪有痕 |
《狂花凋落》的拍摄真是让我刻骨铭心,常来博客看我的朋友都知道,我是个很怕冷的人,北京尚且如此,沈阳这还了得?前几天说我感冒了,其实是事出有因的,(在剧组拍戏时冻感冒了)因为工作忙就没在博客上细说,今天就跟大家说说那天的情形。
那天我们是要拍摄一场雪中救人的戏,我要躺在厚厚的积雪中,等待迎面开过来的一辆卡车在我身旁停下,司机下车把我救起。零下十六度的气温,几尺厚的积雪,虽然是冬天的戏,但因为服装要求,我穿着单薄。
NG第一遍:
我趴在雪堆里,背对着卡车,等着它向我驶来。我想,这就像打针一样,自己只要不看着,也许就不会那么害怕了。殊不知,这样很紧张,我就不知道什么时候大卡车就在我身旁,也不知它是否能准确的停在规定的点上。我当时心里就想,只要听到剧组人员的尖叫声,我就翻身滚进旁边结冰的水沟里。
NG第二遍:
这次我决定面对着卡车,这样心里就有底了。革命先烈在就义前曾经说过,“我要看着子弹是怎样穿透我的胸膛。”我想,在这零下十六度的冰天雪地,现在的我也多多少少有些这样“视死如归”的领然了吧。我本以为这样看着就不紧张了,不曾想这样就更恐怖,看着那巨大的车灯越来越近,知道晃白了我整个视线,就停耳边“嚓”的一声,车轮打滑了,声音近的让我窒息。要知道这时的“我”是处在半昏迷状态,脸上不能有任何表情,我趴在雪堆里颜若止水却心惊肉跳。
NG第三遍:
这时的我已经嘴唇发紫,说不出话来了,有人问我没事吧,我说快开始吧。为了达到更真是的效果,我想,既然是倒在雪堆里,手上就应该有点雪,于是我抓了一把雪放在手背上,卡车恢复到原位,远处还在调试。我就看见我手背上的雪在一点点融化,水流顺着手腕向我胳膊里蔓延,因为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所以我现在一点都不能动,只能细细的感受北国风光的真谛。这时我又想,怪不得《泰坦尼克号》里杰克在沉入深海的那一刻没有一丝的挣扎,并不是他不想挣扎。只是在那种情况下,一是冻到麻木根本没法动弹,二是在那种生不如死的极限倒不如静静的等待死亡。在我冻到极限的时候,终于悟出来了······
NG第四遍:
这一次我感觉一定能过,因为卡车已经精准的停到了我身边,我就听着司机开门下车,揪着心想,只要他走到我身边,这条就过了。可过了一会儿他说了一句“导演,车门坏了!”我晕呐!导演大喊,有人你不救,你管那车门干什么呀!
最后终于过了,当天晚上我就重感冒,裹着被子在床上看我的博客。虽然打着喷嚏,但网友几句关怀的话让我心里还是挺暖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