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阳买书记

□毕亮

    2010年10月底，单位安排我去江西新余市参加全国报纸副刊年会。为此，我早早地就计划好了行程，其中要在洛阳逗留一天，拜访素未谋面却神交已久的青年诗人余子愚。

    10月28日早晨5点多就到了洛阳，余子愚到车站接车后，我们一同去了洛阳丽景门、洛河以及周公公园等地。下午，子愚兄问我还想去哪里走走，因为是晚上到郑州的车，时间尚算宽裕。我说，那就陪我去逛洛阳的古旧书店及三味书屋吧。对这两个书店，实在是神往已久，经常在他的QQ空间里看到他用极低廉的价格收得若干好书时，心就痒痒的。董桥先生在《访书小记》中对新旧书的评价，我深以为然。他说，新书太白太干净太嫩，像初生的婴孩，叫人担心是不是养得起，是不是经得起风霜；新书也远没有几十年前旧版书那股书卷气：封面和书脊的题字总是那么古朴，加上不经机器切过的毛边，尤其拙得可人。

    我们先去的是古旧书店，很普通的一间门面，不大，几乎都是旧书，中间放着两把铁梯子。在那些古旧的书架间，发现了零散的几本百花文艺出版社的散文书系……这里心仪的书太多了，价格也很公道。但我不能不忍痛割爱，因为之后还有数趟车要转，数千公里路要奔波。犹豫了再三，挑了两个小时，最后我只挑了三本：《鲁迅：最受污蔑的人》（房向东著，上海书店出版社，2000年5月），书品八成；《徐志摩诗全编》（精装本，浙江文艺出版社，1986年），书品七成；《章乃器文集》（下卷·政论杂著编，章立凡选编，华夏出版社），因版权页在上册中，不知何时出版，十成新。

    当时我在书架的角落里看到《章乃器文集》下卷时，就眼睛一亮，可惜只有下卷，店老板说仓库里还有整套的（他说仓库的时候，我多想到仓库去看去挑呀，可惜时间不够，下午还要赶车），赶紧让其去找。

    趁着他到仓库找书的间隙，我们到距古旧书店很近的三味书屋去看了看。三味书屋共有两间门面，与古旧书店相比，这里显得很整洁也很素净，这才是书店应该有的模样。而伊犁的几家旧书店，无不是嘈杂、凌乱，说是旧书店，倒不如是废书纸收购站。在三味书屋，把书架上的书挨个扫了一遍，遇到想买的书，内心充满矛盾，手在仔细摩挲着，却担心行李太多，后面的几个会议会麻烦不断……就这样，几十分钟过去了。从三味书屋一本未买，悻悻地回到了古旧书店取先前选好的书和《章乃器文集》上卷。

    重新来到古旧书店，一看店老板拿来的还是下卷，才知道是他记错了。我犹豫再三，还是决定买下了，这样的书在伊犁是极难遇到的，至于上卷，只有看缘分了。

10月28日晚，我从郑州乘车到南昌。10月29日早上，在南昌火车站买好去新余市的火车票，就在候车室迫不及待地读起了在洛阳买的书。首选就是房向东先生的《鲁迅：最受污蔑的人》。

原载《春城晚报》2012年9月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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