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评《十城》

◎十城

    文/周涛

两个寂静
可以颠覆整个黑夜

冰刀像鸟
被十座城拒绝

天国在城之外
城中影像弯向河流
像带走致命的干渴
我带走所有水

命运不过是
墓碑的华丽修辞

完全唤醒——
完全唤醒——

余子愚点评：
    “十城”在哪？我不知道，据说这是《圣经》里的地名。宗教大多是内心的自我认定，或许我就随意将十城理解为存在于诗人的内心吧。
    周涛善于在诗歌中引入相对论，当然这个不是爱因斯坦的物理学原理，而是周涛笔下的诗句，较多出现“两个……”这样的句式，我把它们称为成对，或者是相对出现的，有辨证的意味。
    “两个寂静/可以颠覆整个黑夜”，我姑且将它补充为“两个人的寂静/可以颠覆整个黑夜”，诗人或许在跟我们玩捉迷藏，寂静可以界定为数量吗？寂静是我们的主观认识，也可以说是存在于我们内心的一种感受，一个人的寂静是孤独，两个人的寂静是悲伤，这种力量应该是“足以颠覆整个黑夜”的。
    “冰刀像鸟/被十座城拒绝”，“冰刀”是什么？依然不知，但是既然是刀，那么被拒绝应该是自然而然的事情。
    “天国在城之外/城中影像弯向河流/像带走致命的干渴/我带走所有水”，十城应该不是一个好地方，在诗人的意识中，天国在十城之外，影像弯向河流或许是产生影像的人或物的生命在河流的终结？“我带走所有水”，一种决绝的姿态，与十城势不两立的选择。
    “命运不过是/墓碑的华丽修辞”，这或者是一种暗语，暗示了人的一生所经受的命运不过是墓碑上简单的文字介绍。
    “完全唤醒——/完全唤醒——”，想起在焦作，我天真地问诗人杨光黎，为什么将诗句重复两遍？学中文的周涛、丁东亚异口同声：前一句是疑问，后一句是回答。莫非周涛在这里也是如此写法？
    现在，回到整首诗，我个人认为这首诗是在写一个人的内心感受，某一个事件使得诗人开始觉醒，他开始对命运进行了叩问，而且开始了行动。这种相对于从前，思考现在的方式在《十城》中体现的尤为突出。

2008年8月5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