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千古南昌:占尽古今风流的“章江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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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时章江门位于今天的榕门路与章江路交汇之处。据南昌市中华民族文化促进会副会长黎传绪介绍,章江门不是一般简单的城门,而是具有防守功能的瓮城,设有箭楼、门闸、雉堞等防御设施。章江门占地面积很广,东起子固路,西至棕帽巷,北至今叠山路。
赣江古称章江、章水,南昌历史上也有“章江城”的称谓。因为章江和贡江在赣州的八景台下合流于是后来就把原来的章江改称为赣江。所以说曾经的章江门便是江西的门户一点也不为过。
章江门之所以占有如此重要的位置,是因为古时南昌陆上交通闭塞,但水资源却非常的丰沛。河道纵横,加上抚河水的汇入,赣江水面蔚为壮阔,水流速度较缓,非常安全,所以人们往来行旅多依赖舟楫。而章江门处在当时代表江西政治经济最高权力的四大衙门中心,自然成了官员政要们进入南昌的必经之门。
所谓四大衙门,有三个是省级衙门,它们分别是抚台衙门、藩台衙门和臬台衙门,还有一个道尹衙门为地市级。始建于元代的抚台衙门在今天的经济大楼,从十二世纪的元朝初年到上世纪二三十年代,在漫长的700多年里,这里一直都是江西最高权力的象征;始建于元朝延祐年间的臬台衙门旧址位于今天的后墙路东段,其范围大致涵盖了今天的南昌市第一医院、外文书店、老三中等地。臬台又称按察使,是分管司法、乡试及地方官员考察考核的省一级官员,其衙署即臬台衙门又简称臬司;藩台衙门靠近章江门,位于今天的子固路北段,范围包括现在的省话剧团,省歌舞团,省京剧团等一大片区域。藩台又称布政使,是分管财赋税收的省级地方官员,也叫布政使司署。清朝灭亡后,省歌舞团的院内便成了民国时期江西省政府办公的地方,如今里面还保留了一座明末清初时的老建筑;而属于地市级的道尹衙门的旧址则在如今的叠山路省政协大院内。
往来南昌的显官巨商一般都是从京杭大运河到长江,然后进入鄱阳湖、赣江再到南昌。这些人里有骑马的、坐轿的,每每到至,笙箫齐鸣、鸣锣开道,所以有“吹吹打打章江门”,“接官送府章江门”之说。除了官府以外,赣江两岸和江中诸洲居民往来也都汇集此处,官渡民渡,熙来攘往,甚为繁忙。
古时滕王阁也不在目前的位置,而是在章江门外,那里建有“接官亭”,那些官府要员们到达后都要先在此歇息再通过章江门进入到南昌城区。想当年“时来风送滕王阁、一夜七百里到南昌”的王勃应该也是从这里登上滕王阁城楼,从而留下千古名句“ 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的吧。
古时的沿江一带,名迹甚多,近有江南名楼滕王阁、南浦亭、章贡读书楼、涵虚阁……远处有绵延起伏的西山。又是“章江晓渡”、“滕阁秋风”、“南浦飞云”、“龙沙夕照”诸景相连,又遥对“西山远翠”一景,组成一幅美不胜收的风景画长卷。如果我们彼时在晨曦初露时,站立一高处,看到浩浩江水波光粼粼,帆影参差,鸥鹭翔集,又会生出怎样的一番感慨呢。明代永乐年间,江西永丰状元曾棨就曾作过一首《章江晓渡》的诗篇。诗云:“月落西山欲曙天,渡头人语古城边。钟声沓霭临江戌,帆影参差隔浦船。几处蘼芫深夕露,万家杨柳生晴烟。年年过客频来往,谁复东流叹逝川?”当时的盛景可见一斑。
有意思的是,章江门一带也是明末清初杰出画家八大山人最后的活动和归宿地。他六十二岁那年,把青云谱道院交由他的道徒涂若愚主持,独自居住在章江门外潮王洲上,搭盖了一所草房,题名为“寤歌草”。 靠卖画为生,孤寂贫寒地度过了他的晚年。公元1705年,这位艺术大师溘然长逝,享年七十九岁。当时诗人叶丹曾作《八大山人》诗一首,描写他在这里的生活情况,“一室寤歌处,萧萧满席尘,蓬蒿丛户暗,诗画入禅真,遗世逃名志,残山剩水身,青门旧业在,零落种瓜人。”读起来不禁让人潸然泪下。
在没有建民德大桥之前,中山桥那里是断头路非常安静。也是我经常喜欢在那里散步、听鸟儿们歌唱、在图书馆里泡故纸堆的地方。民德路桥的建成和滕王阁隧道的贯通后,这些就不复存在了。我的后花园没了,走进图书馆那份对踏进知识殿堂油然而生的敬畏感找不到了,鸟儿们亦不知去了哪里?代之而起的是车水马龙、尘埃喧嚣了。这就是现代化给现代人带来的困惑。
如果站在我楼栋前的井头巷口的章江路上往右拐就是子固路,对面是民巷,从那里过去走几分钟就是步行街。民巷,清代因紧靠巡抚部院围墙,巷内多为官员居住而称为官巷,1977年政府规划道路连同周边的小街一起改为民巷。步行街是我每天必去打卡的地方。生命中总有一些偶然会让你得到一些启示从而给你的生活增添一抹亮色。那是一次回昌探亲在街上逛累了及至到步行街时便随即坐在靠叠山路一端的一个石墩上歇息。一阵凉风吹来让我顿觉浑身舒坦,也让我许下一个心愿:将来有条件了,一定要在这里买套房子。多少年后当孩子们有了自己的方向,我的梦想果然成真。当时离开故乡只是一个转身,回来的路却让我走了整整四十年。
和幽静的榕门路相比,那时的步行街囊括了南昌的全部繁华,这里打个喷嚏全市都会有感觉。步行街南北走向,冬天满街铺满阳光;夏天,凉风习习,是人们避暑的好去处。清晨,有广场舞、太极拳和一些少年武术队员们在这里一展他们的身姿;夜幕降临,华灯齐放、霓虹闪烁,铮亮干净的像红玛瑙似的地面和五彩斑斓的灯光交相辉映。人们三三两两结伴在这里悠闲地散步,一对对情侣在这里勾肩搭背窃窃细语;没有了学业负担的孩子们在这里尽情地嬉戏、玩耍,释放着多余的能量。他们有的踏着旱冰鞋风驰电掣般从我们面前滑过,有的用自制的海绵笔以水代墨、把地当纸的在学大人的模样习练书法。更有那门店前醉人的音乐阵阵送到耳边:
我看到鲜艳的玫瑰芬芳遍地
我感觉这些情景是那么熟悉
我惊异满街的情人如此甜蜜
我记得这一天你是那么美丽
红玫瑰黄玫瑰
盛开在2月14
步行街上还有一个“天安食府”,也是我喜欢光顾的地方,或和家人、或和闺蜜、朋友。天安食府花样品种繁多, “面面俱到”,“蒸蒸日上”、“印度飞饼”,还有广东的煲仔饭、四川的麻辣、镇江的汤包、各色具有江浙风味的糕团、三种以上口味的稀粥以及各种特色小吃。真是不要太惬意了啊。
时不时这里还会举办一些活动,南昌有线电视台的很多节目也会把录制现场放到这里,游客就是现成的角色。
可是可是后来,就不知道为什么“天安食府”没有了,新华书店也不见了;可是可是又后来,说步行街要改造,真是搞不懂,好好的怎么还要改造,难道真是已经闲到要将煤球洗白的地步了吗?再又经过几年的折腾,人们看到在原本宽敞的步行街上突兀地竖起了一排低矮的建筑,一个挨一个。这都是因为建地下商场所派生出来的,有直梯间、步梯间、排气间……人们惊愕了:这还叫步行街吗?惊愕之余丢下四个字:伤心!再见!一条好端端的步行街就这样被作死了。不久我也把窝挪到了红谷滩新区,告别了这块居住十年之久的风水宝地。
一场疫情一下让世界停摆,有人说这场病毒不只是一场灾难,更是一次伟大的纠错。它提醒我们,我们的社会已经变得物质至上。当我们遇到困难时,才想起我们基本的需求其实很简单:能自由的呼吸和行动、有基本的食物、饮水和药品即可,而不是并没有什么价值的奢侈品。
是的,纠错,刻不容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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