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故事是早在5年之前的事了,那年冬天的北京站,我的爱和雷峰仅算一面之缘.
为什么要这样说呢?因为,我骨子里从没有轻视过河南人.而那位阿婆站在我的眼前的时候,印象中着实很可怜.她目光混浊、痛苦、焦灼:大兄弟,俺是河南人,来北京找打工的儿子回家,他是不满意家里订的娃娃亲才逃出来的.刚18岁,俺去他们工地,人家说他早不在那里干了,没办法,来来回回的折腾,连回家的钱都不够了,你行行好帮帮俺成不!
看似千人一面的套辞儿却让我犯难了.而女友站在旁边一个劲儿地扯我的衣角:傻瓜,在北京站,这样的事情一天不是要上演几百次呢,你充什么大瓣蒜,还是赶我们的火车吧!要不,过年就回不了家了!
是呀,我又不算富人,昨夜还是为省钱才在车站搂着女友冻一宿的呢!北京,就是俺的伤心地,本来说好是抱着吉他创天下来着,最终了连自己也是落败而逃,苦了女友和自己一起风来雨去,苦了她为自己省钱置办过年的冬衣。做艺术的人本来就寒酸,对面的阿婆让我说她什么才好呢!
最终的,我还是有点心思厌烦地向她挥了挥手,没有扔下一句话,就拉着女友走开了。处于一种良心上仅存的善良,我眼睛的余光里从她木讷的表情里读到的,则是一种怅然的无奈,无奈过后依旧无奈!
直到上车的时候,我还不时地远远地向阿婆那边张望。火车缓缓地前行的时候,让我又一次近距离地看到她,她双手拿着5元钱在急剧的抖动,身子有种向一不满10岁的小孩儿下跪的姿态,而孩子的年轻母亲赶忙搀扶......
这样的场景一直驻扎在我的脑海里,她挥舞不去,更多的时候,像是在鞭策我的“狭隘”“私己”和人性光芒不能照耀的心底灰暗角落。生活中,习惯了带着面具生活,我们何尝不是备感沉重和艰辛呢!就是为了免受伤害,所以,我们把自己封闭起来;就是为了显示自己的尊贵,我们才学会了在处心积虑中学着算计生活,甚至是拒绝善意和真诚!为什么?
很喜欢听人以玻璃自喻其心态:“即使碎了,我也会片片晶莹!”
我想雷峰应该是,那个5年的小孩儿应该是,而我们,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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