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为节选,选自叶之秋《勘破西游》第三部第19章
不过,人总是会变得。仙也一样。
随着取经一路走来,孙悟空对于女色的看法也渐渐发生了变化,尤其是遇见了观音菩萨之后。
大家没有看错,我也没有写错。第一个让孙悟空动心的女人,是观音菩萨。
孙悟空对观音的态度有一个明显的变化,即恩人-领导-女人。
观音菩萨乃五方五老之一,孙悟空在天界为官一百多年,也早闻其名。两人第一次见面是在五行山下。原文说——
菩萨道:“姓孙的,你认得我么?”大圣睁开火眼金睛,点着头儿高叫道:“我怎么不认得你。你好的是那南海普陀落伽山救苦救难大慈大悲南无观世音菩萨。”
孙悟空被压五百年,受尽苦楚,一直想着能够逃出牢笼。如今有人询问,明摆着是要提携他出来。于是,孙悟空用了一大串华丽的辞藻来恭维观音菩萨。
在孙悟空眼中,此刻的观音是恩人。
加入取经团队后,孙悟空和观音菩萨的关系发生了变化。
五百年前,孙悟空和五方五老平辈论交,如今只好给观音做小弟。黑风山故事中,孙悟空第一次到南海拜见观音。原文说——
诸天遂来洞口报知。菩萨唤入,行者遵法而行,至宝莲台下拜了。
此处是孙悟空第一次到南海,原著中借孙悟空之眼,对南海风光进行了一番详细描写。可是,见到观音菩萨后,原著中没有一句对观音容貌的描写。
只因在孙悟空眼中,此刻的观音菩萨没有性别之分,长相美丑也根本不重要。
在孙悟空眼中,此刻的观音就是领导。
那么,从何时开始,在孙悟空眼中,观音菩萨变成了女人呢?
之后,鹰愁涧边,观音菩萨亲自驾临,收付白龙马,赠送救命毫毛,恩威并施。五庄观故事中,观音菩萨亲自到场,帮孙悟空救活人参果树。
随着时间的推移,孙悟空与观音的交往渐多,两人由陌生变成熟悉。
在熟悉之后,两人的关系再度发生变化。
红孩儿故事中,听闻孙悟空向龙王求雨结果被三昧真火烧得半死,观音菩萨说:“既他是三昧火,神通广大,怎么去请龙王,不来请我?”别的领导都躲着事情,深恨下属招惹麻烦。可观音菩萨恰恰相反,下属越是有困难,她越是挺身而出,这怎么能让孙悟空不感动?
不过,真正让孙悟空改变的,是观音菩萨说出的一番打趣的话。原文观音说——
待要着善财龙女与你同去,你却又不是好心,专一只会骗人。你见我这龙女貌美,净瓶又是个宝物,你假若骗了去,却那有工夫又来寻你?
观音菩萨这番话说得奇怪。孙悟空前来求援,若观音有空,那亲自去便罢了。若自己没空,安排龙女去也正常。孙悟空确实干过一些欺骗他人,盗取财物的丑事,但是,在女色问题上从没有出过问题。为何这观音菩萨偏偏说龙女美貌,担心孙悟空会骗财骗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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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音这番话很快就引起了孙悟空的变化。
两人同行前往号山。观音菩萨让孙悟空先过海。孙悟空是下属,有责任开道引路。观音菩萨这个要求很正常。可是,孙悟空的回答很奇怪。原文说——
行者躬身道:“请菩萨先行。”菩萨道:“你先过去。”行者磕头道:“弟子不敢在菩萨面前施展。若驾筋斗云啊,掀露身体,恐菩萨怪我不敬。”
自从修成仙道,孙悟空从来都是率性而为。面对三界众仙,孙悟空更是藐视加鄙视。可眼下孙悟空竟然说自己不好意思在观音菩萨面前驾筋斗云,理由竟然翻筋斗是会露出小屁屁。
无法无天、胆大妄为的孙悟空竟然也会有害羞的这一天?
孙悟空如此说,一方面,是因为观音菩萨刚刚拿起了装有一海之水的玉净瓶,给孙悟空深深震撼。另一方面,是孙悟空性别的忽然觉醒。
观音菩萨那番话恰恰点醒了孙悟空,让孙悟空第一次意识到自己是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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