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读汪曾祺
(2011-08-25 17:03:56)
闲读汪曾祺
一、
世人都说汪曾祺先生是小说家,然纵观先生一生著作,小说二卷,散文四卷,而七八卷中多数文章也可归入散文一列。那汪先生是散文家?
小说与散文不同,小说多虚构,散文多写实,可汪先生模糊了这一界限。从新时期的《受戒》开始,到九十年代的《薛大娘》《小孃孃》都是如此,这些文字算小说,还是算散文?
我看以文体来限定汪先生,本身就是错误。以文人来定位汪先生或许更加合适。以文为生,在文字之中寄托自己的回忆和遐想、过去与现在;淡化虚构,融入了写实的背景之中,其实生活本身自有精彩。
老戴介绍我,说我是“江西大儒”,我笑翻。知识分子都谈不上,何况是儒?顶多就是一读书人吧。当然,老戴与我乃知交,相互揶揄,也在情理之中,一笑置之即可。
但对文学、文化的追求,还应努力,虽然平凡,但努力不庸碌,在忙碌之中不忘诗书。当然,能得遇贤妻,才能如此。
二、
虽然评论家多看重《受戒》、《大淖记事》一类文字,因其题材独特,风格迥异,而在同时期的文学作品中独树一帜。但我却以为,那些文字,“秀”的色彩更重,那个时期的汪曾祺,也还不够成熟。相比而言,我更喜欢看《詹大胖子》、《陈小手》、《薛大娘》等篇章。题材完全来自生活,仿佛就在你我左右,语言上不刻意求工,风格上不刻意求异,精雕细琢或许还不如平易自然。这些文字,能带给我更多的思考,也更能感受汪老的宽容与淡泊。
三、
看汪先生写的《晚饭花集·自序》,里面用了很多文字来写晚饭花的样子和评价,以为花多而细碎,可用“村”“俗”来形容。汪先生还说:“我的小说和晚饭花无相似处,但其无足珍贵则同。”
但记得当年看《晚饭花》这篇文字的时候,我印象非常深刻。
一是,晚饭花很常见,北京人叫它野茉莉,而我们乡下则叫做“洗澡花”。花很常见,儿时几乎每家每户的院墙上都中钟满了洗澡花。多了就低贱了。不过花挺好看的,粉红色的,紫色的,大红色的,黄色的,甚至多种颜色混杂的,盛开的时候一团团,一簇簇,在生长在小镇的我们,已经是难得的美景了。花在黄昏时候开放,我们去河边洗澡的时候还是花苞,等回来的时候已经盛开,于是你掐一朵,我掐一朵,放在嘴里,嘟嘟的吹起来。等到夏天过半,花就会结果,黑黑的小圆球,还有很多凹凸的小点,很可爱。
二是,正因为晚饭花很常见,就如平常生活的我们。一生当中,没有什么大起大落,但是在平凡的生活当中,却也有深深地寂寞和长长的哀伤。只是更多的时候,压抑在无知和忙碌当中。而汪先生,却把一个女子,平凡的女子,一生的寂寞和悲哀,以平凡的晚饭花为象征,表现了出来。
正因为汪曾祺的作品大多描写晚饭花般的凡人,而又描写的如晚饭花那么美丽,虽然是低贱而俗艳的花,却也如此的动人。
四、
汪先生是小说大家,对于小说之道和作文之道的论述异常精辟。而我之所以越来越厌恶当代文字,倾向于古代史传、笔记,一个重要的原因是嫌弃当代文字的啰嗦。在古代名作中,经常寥寥几笔就活画出一个人物的神髓。
以对话方式,聊天的态度来作文,也需谨记。
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