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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谈 |
蛇是乡村常见之物。在放学回家的路上,在庄稼地里,在树枝上,在房屋的檩子上,在床上,处处都是蛇横行的踪迹。
一个月光明亮的夜晚,我、父亲和母亲在爷爷家吃过晚饭后朝自家走去,需要穿过两处院子,也就是一百来米的距离。吃完饭后大人们又聊了一会天,我则趁他们聊天的时候睡着了。等父亲把我叫醒的时候,我懵懵懂懂地就跟着走了。
也许是太急于回家睡觉,我走在了前面。走过院子里那棵一百多年的老皂荚树,在下台阶的时候,我隐约看见台阶上横着一条绳子状的东西一动不动,我错误地将它判断成了大人们劳动时遗留在这里的一截绳子。
我小小的脚板准确无误地踩了上去。
也许是“绳子”太圆,我踩上去的时候脚下一滑,摔倒在地。
就在摔倒的一刹那,我明显的感觉到脚下的绳子“滚动”了一下,我才意识到那绝不是绳子,肯定是一条蛇。我知道蛇受到攻击的时候最容易咬人,在倒地的那一刻我立即十分灵敏地从地上翻身而起,我回头一看,那条蛇正昂着头吐过信子来,我立即后退两步,躲过一劫。紧跟来的父母一起动手,搬起地上的石头将蛇打死了。
我读小学六年级的时候,一天早晨,天刚亮,村里人家才刚刚开始生火做早饭,忽然听到爷爷来我家说奶奶被蛇咬了。
我们慌忙跑到爷爷家院子里去,只见奶奶坐在门前的苹果树下的板凳上,一只裤腿挽到膝盖处了,小腿肚已经肿得跟大腿一样粗了。罪魁祸首已经被爷爷制服了,仅仅是一条筷子粗细、长短的小蛇,奶奶早晨起来生火的时候天还没大亮,奶奶视力不好,根本没看见这么一条小的蛇,只觉得脚背像针刺了一下那样的痛,她低头一看,才发现了那条小蛇。她的喊叫引来了在屋里的爷爷,爷爷跑出门来,一锄头下去就打死了蛇。
村人都有被蛇咬后自救的经验,爷爷立即找来剪刀,将奶奶的头发剪了一大缕,用头发将她的小腿肚捆扎起来,防止毒液随着血液上传。父亲立即去请村子对面的赤脚医生,那个医生赶来后给奶奶开了刀,将毒液大部都放了出来,尽管如此,直到两个月后奶奶的伤口才完全愈合。
小时候表哥经常到我家来玩,有一次我跟他一起在地里劳动的时候,忽然见梯田的石坎上有一条两尺多长的的黑蛇,我和表哥立即来了精神,就像发现了新大陆似的,决定将它打死。蛇发现被攻击后立即逃之夭夭了,我们紧紧跟在蛇后,从 一米多高的土坎一跃而下,蛇被我们追了大概五十米远之后,也许是累了,它一头钻进了土坎的石头缝里,我们哪里肯就此罢手,扑上去揪住了蛇的尾巴,不料无论我们怎么努力,就是拉不出来。听说蛇的肚皮上有一些鳞状的片,这些片能使它们紧紧地吸附在地上。我俩拉得满头大汗,鼓足了劲也拉不出来,僵持了很长一段时间后,最后我和表哥双双摔倒在田地里——蛇的尾巴被我们拉断了!我和表哥手里捏着一截蛇身,而蛇的上半身则趁机遛进洞里去了。
还有一次,我和父亲在菜园里锄草,八九点钟的时候,听见母亲在屋檐下叫我们回家吃早饭了。她喊到最后一声的时候,声音忽然颤抖起来,从她颤抖的声音里我判断一定是受到了极度的惊吓,我跑回家一看,母亲还脸色煞白,她指了指树捎,说:“蛇!”我问蛇在哪里,她说跑了,她拍打着心窝说吓死我了。原来母亲站在白杨树下喊我们吃饭的时候,她无意中将一只手搭在了白杨树的树干上,也许是她的喊叫惊动了树枝上安睡的蛇,蛇受到惊吓从睡梦中跌落下来,正好跌落在母亲的手臂上,母亲当即吓得失声惊叫,她是最怕蛇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