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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色人心

王友元

    “蒜苗多少钱一斤？”我问。“四块一斤，一捆两斤，八块钱。”卖蒜苗的农村大婶对我说，“这是新上市的新鲜菜，不贵。”
    我对她说：“想吃是想吃，可我们当工人的穷啊，太贵了，吃不起哟。”
    大婶望着自己筐里的蒜苗，说：“那就三块钱一斤吧，再不能便宜了。”
    我忍不住笑着说：“我是下岗工人，厂里发不出工资啊。”
    卖蒜苗的大婶望了我一眼，说：“那就两块钱一斤吧。”
    我又笑着说：“我爱人也下岗了，孩子上学都交不起学费，家里是特困户。”
    大婶眯起眼，上下仔细地瞧着我的衣着。我本来就是一个不修边幅的人，加上人瘦，脸色也苍白，容易被人同情。卖蒜苗的大婶，那慈眉善目里露出了悯怜之情说：“你提二捆去吧，我不收钱，给孩子尝个鲜吧。”
    我乐了，对卖蒜苗的大婶调皮地笑了笑说：“大婶，我跟你开玩笑呢。”我第一次很大方地拿出拾元钱塞到大婶手里，提起一捆蒜苗就走。
    卖蒜苗的大婶在后面喊道：“那位后生，找你两块钱呢。”
    我迈着刚健的步伐走，大声回答道：“不必找了，谢谢您了，大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