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有你(上)——湘潭行纪实之二

序言:之前我写了一篇《让生命神采飞扬》,叙述了北大公益讲座在湖南湘乡东山学校开课的实况,这篇《因为有你》是随后我们在湘潭一中开课的纪实。因为篇幅较长,全文将分为上、中、下三部分,分别与大家分享,这也是我写过的公益讲座纪实报告中最长的一篇,全文约一万字。
在紧张准备4月19号到24号的深圳课程间隙,我前后用了超过二十个单位小时来写作,有一晚几乎通宵,但神奇的是,我的精力一直充沛而饱满!
我们在课堂上常常听到:“人生要匀速,不要赶”,但这次在湘潭一中的发生,实在是有意义。因为我经历了,所以我有责任如实记录;也因为您不在现场,所以希望这个故事对您有启发,这是北大公益讲座走过的道路中,最精彩的课程之一,不可复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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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年4月11日~12日,北京大学公益讲座走进湖南湘潭市第一中学,为1700名高一高二年级学生,带来了第一阶《从生命到慧命》第169期(总第281场),第二阶《光明圆融善》第86期(总281场)。
一进入会场,我知道,困难来了。这次的开课地点设在湘潭一中的体育馆,三面看台环绕篮球场,可以同时容纳2500人,舞台在球场的底部,距离看台十分遥远。20多位志愿者从下午两点开始布置,一刻没停,反复地调整投影仪的位置,揣度与看台之间的距离;同时与校方沟通,最后确定安排部分学生自带椅子,直接坐在球场内,中间按班级留出通道,方便进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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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始布置时,为了拉近与看台的距离,将投影仪架在了球场中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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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经量度商议,重新布置舞台)
不得不提的是,湘潭001志愿者王俊的神采飞扬公司,为了北大公益讲座在学校开课,特别购置高清投影仪、幕布等整套设备。之前在湘乡东山学校开课时,我们还好奇,怎么器材如此崭新,原来,全是他们刚买的。这次来到湘潭一中,连同两个齐人高的喇叭,都是湘潭志愿者专车运输,好几个男生一起使劲,搬上二楼的体育馆。
北大公益讲座是体验式的课程,郭老师是全程站着讲课,他喜欢和听众互动,体育馆的舞台,有大半个人那么高,他怎么走下来与学生互动呢?这又考起我们,找来找去,将看台底下,用来给裁判坐的长条凳,搬了8张到舞台前,搭成简易的站台。湘潭006魏恒学长,又特地去买了红地毯、剪刀,将这张简易看台上下包裹,“美容”了一番。可是,当靠墙的长条凳一搬开,很突兀地看到空出来的地面上全是垃圾,不知是多久以前,遗留下来的饮料瓶、纸屑、食物包装袋等等,志愿者们又赶紧分头清洁。
我们爬上看台的最高处,看到偌大的屏幕一下子变得好小,在试放影片的时候,音效不错,但是字幕的确是不太清晰,这点让人有些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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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号的傍晚6:30,湘潭一中的高一高二年级,1700名同学,陆续走进了会场,他们清一色穿着校服,撩起了袖子。那日的天气,实在是有些闷热,没有蓝色短袖志愿者服装的学长们,都忍不住换上了印有《光明圆融善》的文化衫。体育馆的楼底很高,但没有抽风设备,更加没有空调,我们一直在内心祈祷,希望同学们不会被客观条件所影响,在这样一堂提升生命品质的课程中,能够有所收获。
开场顺利进行,当我邀请大家闭上眼睛,聆听音乐,放松心情时,我发现好多同学还是眼睁睁地盯着我看;当灯光关闭后,整个体育馆却沸腾了起来,有人“哇,哇”地叫,而且不止一个人,整段的静心音乐,远处看台上的人声就没有中断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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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老师上场了,破例地,他将课程的第一个体验环节《观呼吸》放在了《生命之问》前面,为的是让同学们尽早地进入学习状态。他对着1700名学生说:“只有当你安静的时候,才能听到自己。北大公益讲座是让我们找回那个内在的自己,只有静下来,你才会有所发现;所以,下面当我说:’最高品质‘后,大家来说:’静悄悄!’好,我们一起来,最高品质——静悄悄!”全场的同学们大声附和着,郭老师紧接着问:“你们做不做得到?”
“做不到。”台下的回答更大声了,尾音拖得老长,郭老师接连问了三次,回答都是:“做不到!”这样的问答,是我们在学校开课,有史以来的第一次,我看到好多志愿者的脸,都纠在一起了。
课程继续进行,郭老师依旧在台上信步徘徊,该唱歌时唱歌,该发问时发问;课间休息十分钟,有不少同学围着、蹲在老师身旁,问长问短,老师的心情似乎一点都没有受到影响。反而是湘潭本地的志愿者,皱着眉头,抓着我不断地说:“你一定要告诉老师,让他多说几次‘最高品质,静悄悄’,这样的课堂纪律,太散了;课,等于白上了。”我都笑着点头答应,心里说:“嗯,你们就好好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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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课间休息,同学们包围着郭老师)
果然,学生没有骗老师,他们的确做不到,整场第一阶的课程,同学们交头接耳,上蹦下窜,没有一刻消停。在“飞天”环节,大家跟随指引拉起手,全场熄灯,我站在看台下面,后面传来一阵阵的“呜呜”声,扭头一看,原来有五个男生,手牵手,玩起了人浪游戏,“呜”一会儿向左,“呜”一会儿向右,一会儿向前,一会儿向后,完全没打算停下来。
就这样,9:30,第一阶的课程在扰攘中结束,志愿者依旧在门口派送礼卡给同学们。合影后,这次自费从广州来参加服务的志愿者林丹,跑到我面前,抱着我,一边哭一边笑,说:“岚姐,我现在才知道,我这次到底是为什么而来的了......”
12号的清晨,突然起风,我们换上长袖的志愿者服,还有点冷飕飕的。第二阶《光明圆融善》的课程在8:00准时开始,开场静心,我朗诵《一切都会过去》,当音乐淡出时,台下掌声四起,居然也听到了口哨声。
郭老师来了一段非同寻常的开场白:“昨天晚上,我们有些志愿者很纠结,觉得昨晚的天气太热,许多同学安静不下来,他们很痛苦。我告诉他们:‘北京大学公益讲座不是来改变世界的,是来修理自己,当你听到整个会场很乱,甚至有时候就像‘菜市场’一样,你还能不能坐在椅子上,静静地听课,你还能不能把自己搞定?
旁边很嘈杂,你来这里付出,不是来听他们嘈杂,看他们躁动的,但是在这样的状况下,你还能不能坐在那里,把嘈杂的声音过滤掉,把心定下来,跟着课程往前走?这是修理你自己,不要去怪别人,不要去怪学生,不要去怪所有的安排,这世界上所有的发生都是好事,所有的发生都是为你而来,这样的状况下,看你站在台上是否还能讲课?你坐在后面是否还是喜悦?你是否还能听进去课?如果可以,那作为志愿者,你就进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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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昨天晚上,我们的志愿者,尤其是我,非常的感动;有这么多名听众,嘈嘈杂杂,在好像’菜市场‘一样的课堂上,我还必须讲下去,而且我再一次认识到自己的功力很浅,能力很浅。很高兴大家回来,很感谢大家创造了这样的一个气场;昨晚的体验,对于我们所有的志愿者和听众都是真实的教材,一所中学,会变成’菜市场‘,如果你不经历的话,你都不会相信居然有这样的发生,而且是湘潭市第一中学,那个乱啊!
这次真实的发生给了我们什么启发呢?那就是不要试图去改变别人。我不想改变你们,我没有这个能力,因为我非常清楚地知道,自己没有什么了不起,我只有改变自己。很高兴大家回来了,今天我们是否能换一种体验,体验静悄悄的感觉?让我们来体验生命中——‘对自己有办法’。”
果然,偌大的体育馆,真的安静了,一下子鸦雀无声,我们似乎重新找回了那种原本在北大公益讲座的课堂上,能听到彼此心跳的感觉。
可惜,好景不长,不到二十分钟,讲话的声音又来了,有同学开始走动了,更多的学生开始躁动,整个会场又变成了“菜市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