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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生药记

(2014-09-24 08:29: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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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艺。梦境。

杂谈

​《浮生·十二怨》 第一部分 浮生药记(1)

书名:浮生·十二怨  类别:小说故事  作者:赵波 || 上一章 ← 章节目录 → 下一章

    浮生药记(1)

    “怎么会碰见你?怎么这么倒霉会碰到你?”

    她遇到他,相识后的某个月,突然得了一种奇怪的头痛病。

    痛起来非常奇怪,犹如拉风箱一般,非常突然。

    并且身上会有奇痒难忍的感觉,有时候,她在早晨醒来,会发现自己身上被抽打过似的,一条一条的鞭痕,带着血色,麻绳的纹路清晰可见。

    “也许是你死了的妻子下过咒语吧?她一定禁止你爱上别的女人。”

    为什么从前从来没有这么过?从来没有这样痛过?

    这痛来得那样奇怪,一阵一阵,恨不得把自己的肉一块一块挖下来,恨不得把自己的指甲挖得血淋淋的。

    这样心头才会舒服一点。

    多么奇怪呵。

    是很奇怪,她痛苦的时候是他不在她身边之时,只要他在她身边,用他的身体紧紧抱住她,她便会奇迹般地得到解脱,身体不痛亦不痒,一切都能得到解脱。

    她不会拿自己的痛苦来骗他的,他相信她不是那种傻得用这种谎话来骗他多陪她的女人,不会的,他怜惜地抚摸她身上犹如用细麻绳勒过的条条红印,深红的血印过了点时间便发紫,印着雪白的皮肤,像画似的,美得残酷。

    难怪她要把自己的病归结到他的死去的妻子身上去,因为只要他在她的身边,病就不发作,好像控制病的鬼正在空中监视,等他走了,不在她的左右,才加倍地降临于她的身体,索取他陪伴她必须付出的代价。

    对于她的猜想,他感到无从辩驳,又感到无从谈起。两年前,妻的永远离去是他心上的一大块伤。他是依恋那个女人的,她永远离去后更加依恋。可能这是天下男人容易犯的贱,妻子在身边时,他没有特别地珍惜,可一旦妻不在了,他才感到所有的女人其实都比不过妻。比如,他现在有钱了,那些女人看上他的是人还是钱?还会有谁像妻一样从他默默无闻一无所有时就无怨无悔地追随?

    我还能相信谁对我有真心?

    在情欲最浓时,他也会突然从情感中抽身,冷漠地看着身边的女人想起从前妻子温柔的脸。

    他不是不信任她这一个,而是不信任在妻子之后所有爱上他的女人。

    只不过,这次的这个微微让他多了点动心而已。

    她长得很像妻子。神态,表情和习惯都像。

    他觉得可能他会和她多交往一段时间。

    那一刻,她会在他的怀里突然打一个寒噤,刚刚过去的欢情似乎也一下退潮,床的四周有凉风袭来。

    她睁眼看向他的眼眸,已经不是求欢前的模样,他若有所思的表情像一道冷冷的墙,正在把他和她隔开。

    哦,他并没有像她以为的那样爱上了她。

    也许正因为察觉到他是一个在别的女人身上找寻妻子旧影的男人,她才在后来刻意地想离开他。

    她是一个聪明的女人,不想成为另一个女人的替身,不想他在看着她的时候,眼里掠过复杂的阴翳,那些阴翳多半因为回忆而起。有些人天生属于恋尸癖,收集记忆,酷爱回忆的人就属于恋尸癖的一种,那样的人多半无药可救——即使她是感到爱上了他,可也想趁还没深陷的时候就抽刀断水,早日回避他,长痛不如短痛,以免日后更深的痛苦。

    她还没有让他察觉到她的想法,奇怪的病痛就惹上了身。

    他也曾劝她去医院,他可以带她去最好的医院见最好的医生。

    可是,一被他揽在怀里,刚刚还在纠缠的病痛一扫而光时,几次三番,如是之后,她开始怀疑自己,已被空中无形的另一个女人所控制,她已逃脱不了。那个女人是要她做替身,是故意的。

书名:浮生·十二怨  类别:小说故事  作者:赵波 || 上一章 ← 章节目录 → 下一章


    浮生药记(2)

    要他成为她的解药,解她病痛的唯一的药,离开他都不可能,那个女人就是要让她活在痛苦之中:他不在,有身体上的痛苦给她;他在,有成为替身的精神上的痛苦——

    在这样的情形下,去什么医院能救她呢?

    为什么,你要如此对我?

    我和你,何冤何仇?

    她开始习惯对着空气说话,对着空气里看不见的女人说话。

    有时候是因为头痛欲裂,有时候是因为内心痛苦难忍。

    而空气是沉默的,不发一言。

    她把双手的指甲撕扯得鲜血淋淋,无意识地自残,现在即使头不痛了,她也自己给自己添加痛苦,不是撕扯指甲,就是用水果刀在身体的伤痕上慢慢地划过。旧的伤痕是一条一条的,背上,胸口,还有大腿上都有,她无意识地用水果刀在伤痕上蹭来蹭去,感觉上就像用刀背刮鱼的鳞片一般,有麻酥之感,让她感觉到久违的身体的暖意,心里感到舒服。

    无限的舒服。

    这样的举动使她上瘾。

    他也开始做梦。

    在有些日子里,他梦见她可怜地赤身**躺在地上,身上爬着蛆虫、老鼠、蟑螂等各种各样恶心的东西,它们鱼贯而出,享用她的身体,她的表情却像真的在享受****一般,嘴微微张着,原本姣好的面目带着陶醉的表情和身上爬行的恶心东西的场面交织在一起令他感到胃部抽搐。

    他甚至不受控制地吐了起来。

    在另一些日子里,他梦见自己和她**,做着做着,身下的她变成了前面的妻,并且妻的上身和以前一样丰盈美丽,但是,下身却变成了骸骨,也就是人体解剖图上才会出现的瘦骨嶙峋的骨架。他看见自己的手正在**着骨架,他看见自己兴奋得毫无人道地和上身是人下身却是骨架的妻在**,他的**插在她下身泛白的骨架之中,兀自进进出出——

    他的身体有了反应,恶心地开始**,不是因为兴奋,而只是出于恐惧。

    手接触到体液,竟是冰似的冷。

    凉意席卷他的全身。

    他被更为巨大的恶心操纵得更加不受控制地吐起来。

    这样的日子实在过不下去了。

    被噩梦所折磨的男人在某一个午后心神恍惚地过马路,遭遇了车祸。

    他死了。

    在听到他遭遇车祸的那一刻,她一下晕了过去。

    也许她想的是从此自己失去了解药,该如何面对那些突然袭来的疼痛?

    她被人紧急送往医院,着急使她一夜之间满头黑发突然全部变白。

    一夜之间白了少年头,她不是少年,依然让人为他和她的爱情感动。

    头又疼起来,她在地上辗转反侧,有人给她递过来一杯阿司匹林泡片。

    一片阿司匹林泡片,加了温水,药片在水里蒸腾,白茫茫一片像她一样蒸腾着全身渴望寻求解脱。

    她拿起来一口喝进了身体。

    奇怪的感觉,非常难喝,但是片刻之后,她平静了,头不再疼,纠缠她那么长时间的痛苦突然好像从她身上撤离,正在撤离,她能感到有什么正在她的身上慢慢撤离。

    犹如一些锁,缓缓地解开,咒语正在失去效力。

    她看向镜中,脸正芳华,五官年轻,眉目姣好,可是,华发早生。

    多么奇怪呵。

    她并不感到难受,为满头白发,心是平静的,甚至说得上安详,因为不再痛苦,她已经好久没有体会到平静了。

    有个声音对她说:“小姐,去美容店焗个黑油头发就会好的,什么也看不出来。”

    她微微地笑着,对着空气说:“不必了,这样挺好,真的。”

    2005.03.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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