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年经常住医院,所以有很多医院感受值得写下来慢慢分享。
(图:更却一轩)
前不久住院每天挂消炎药水,十八天里挂了三十八瓶药水,当然里面还包含补充维生素的九维他。
每天被人扎针,使得我几乎培养了一种烈士情绪。
护士的针头每每扎进我的胳膊,我都会默默地对自己说:我有罪。
带着低头认罪的感觉去体会针扎的痛,心里会好受一些。痛苦也会变得轻一点。
还可以背诵如下字词:天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
比痛更让人难以忍受的是什么?
我觉得是:痒。
当消炎药水挂到第三十五瓶的时候,我的身体终于不行了。
突然在某天晚上我全身奇痒难忍,还以为是床上爬入什么蚊虫,立刻让人更换床单被套,涂抹各种花露水。
奇痒如同古代在犯人身上放一千只蚂蚁的酷刑,蚂蚁们在你身上四处活动,犯人就只有就地打滚,最后遍体伤痕死去的结局了。
我如同古代的犯人,痒起来的时候立刻用指甲挠遍全身,恨不得皮开肉绽,用痛的滋味来掩盖住痒的折磨。
痛是实在的,有多少就是多少;
痒却很虚幻,一会儿上下,一会儿左右,一会儿来,一会儿去,像空气中一个看不见的武林高手的进攻,你不知用哪一招才能击退他。
只有挠挠挠,抓耳挠腮的猴子身上痒起来一定也和我一样痛苦。
旁边的人都叫我不要扰,因为指甲里也含有毒,还有细菌。
这些全知道,可一痒起来,什么都管不了了。
背部大腿被挠得一道道的伤痕,红肿刺眼。
医生当然不会让我就地痒得死去,他们用抗过敏的针给我打,含有激素,一针打下去,痒慢慢停止,胳膊显得虚胖。
人终于可以再次睡着,没有痒打扰的睡眠原来是那么的幸福。
被痒折腾的人是那么疲累难支。
第二天,因为不能确认是否是药水过敏,护士给我换了另外一种消炎药水,继续挂。
然后晚上奇痒再次难忍,我又被架上古代的酷刑,蚂蚁在我周身爬。
然后是再打针。晚上抗过敏的针还没有,只能打另外一种两小时后起效的针,于是那一夜,我挠痒痒挠到了天明。
等天亮护士上班了,领了激素针给我打,可能身体有了抗药性,打下去也没有第一次那样管用了。
开始拒绝挂水,也不要打任何针。
痒意时时袭来,我越来越像一个临危不惧的烈士。
旁边的人说医院里创收全靠手术过后每天几百元钱的药水,不打针不挂水,他们一天收你那么点床位费怎么行呀?
我说那也不能把我往死里挂药水吧。
我还是没有医保的自费呢,每天挂那么多药水,真是过分。
两瓶消炎水,一瓶维生素,连挂十几天,是必需的吗?
我不抗议我的身体都在抗议了,到底谁需要消炎?谁有那么强的炎症?
不过敏才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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