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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年
(2006-01-16 15:13:50) 据说，很久以前，年是个凶恶而可怕的怪物，人们为了讨它的好，就必须准备好多吃的东西在某一天吹锣打鼓地送上山去孝敬它。之后，怪物消失了，一个节日留传了下来，人们还是每年在那段日子准备了很多吃的东西，当然，这时候孝敬的是自己的嘴。
我但愿不用过年，就这样让一生麻木也好有滋有味也好顺顺当当地过下去吧，不用隔一阵就被一个时间提醒，仿佛被人用冷水激了一下脸，突然地意识到要回顾一下过去，要送旧迎新，脸部表情变得神圣而严肃起来──这样就太刻意了。是的，过年，总显得刻意，整个气氛就注定了，大喜，欣欣向荣，欢欣鼓舞，吃团圆饭，点焰火，看文艺晚会，多少年就是这样，生活方式变了很多，这样的习惯却一年又一年演戏似地在维持着，也不知是不是觉得累。明明一台机器是越走越旧，希望越来越少，可走的路越来越狭窄，仍是强撑着，只因为过年不兴说丧气话，可过年也不是愚人节啊。
这么多年来，人是变了，胃口也变了。我父母住在另一个城市，有一天我妈在电话中向我数落我爸的不是，说他真是糊涂，有天去菜场，就因为卖肉的两个小贩多叫了他几声“老板”，我爸就谁也不欺负，在他们的摊子上一边买了一只蹄胖回来，害得家里那几天老是有一股白烧的红炖的蹄胖味，最后还是一丢了之。
可这时正好是过年怎么办，我问我妈，可她好象再拿不出当年把火腿咸鱼往阳台上大挂连做五碗扣肉的劲头，更别提我了。可真要过年了，一个食欲不佳的人不愿准备那些菜，家里偏偏有朋友来饭店又不营业怎么办，面对外面那些虚空的声势，一个人想安静又安静不下怎么办。实在讨厌过年，除了说几句客套话，似乎和朋友聊平常的天都不太自然。
对很多人来说，过年是放假，是趁机放松的借口，可看到火车站飞机场背着大包行李排队也买不着回老家的票的时候，我就怀疑这是放松的节日还是存心自己和自己过不去了。玩又没什么好玩的，正经又不能正经，一到过年，就真地漫无方向，四顾茫然，失神落魄，就差发个寻人启事让人把自己招领走得了。
拜托了，别跟我提什么年不年的，一过拿红鸡蛋压岁钱当宝的年龄，还是平常的日子心跳得踏实。
我但愿不用过年，就这样让一生麻木也好有滋有味也好顺顺当当地过下去吧，不用隔一阵就被一个时间提醒，仿佛被人用冷水激了一下脸，突然地意识到要回顾一下过去，要送旧迎新，脸部表情变得神圣而严肃起来──这样就太刻意了。是的，过年，总显得刻意，整个气氛就注定了，大喜，欣欣向荣，欢欣鼓舞，吃团圆饭，点焰火，看文艺晚会，多少年就是这样，生活方式变了很多，这样的习惯却一年又一年演戏似地在维持着，也不知是不是觉得累。明明一台机器是越走越旧，希望越来越少，可走的路越来越狭窄，仍是强撑着，只因为过年不兴说丧气话，可过年也不是愚人节啊。
这么多年来，人是变了，胃口也变了。我父母住在另一个城市，有一天我妈在电话中向我数落我爸的不是，说他真是糊涂，有天去菜场，就因为卖肉的两个小贩多叫了他几声“老板”，我爸就谁也不欺负，在他们的摊子上一边买了一只蹄胖回来，害得家里那几天老是有一股白烧的红炖的蹄胖味，最后还是一丢了之。
可这时正好是过年怎么办，我问我妈，可她好象再拿不出当年把火腿咸鱼往阳台上大挂连做五碗扣肉的劲头，更别提我了。可真要过年了，一个食欲不佳的人不愿准备那些菜，家里偏偏有朋友来饭店又不营业怎么办，面对外面那些虚空的声势，一个人想安静又安静不下怎么办。实在讨厌过年，除了说几句客套话，似乎和朋友聊平常的天都不太自然。
对很多人来说，过年是放假，是趁机放松的借口，可看到火车站飞机场背着大包行李排队也买不着回老家的票的时候，我就怀疑这是放松的节日还是存心自己和自己过不去了。玩又没什么好玩的，正经又不能正经，一到过年，就真地漫无方向，四顾茫然，失神落魄，就差发个寻人启事让人把自己招领走得了。
拜托了，别跟我提什么年不年的，一过拿红鸡蛋压岁钱当宝的年龄，还是平常的日子心跳得踏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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