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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永烈杂谈 |
分类: 叶永烈:散文 |
叶永烈:我是“晚报作家”
我喜欢给晚报写文章,《北京晚报》、上海《新民晚报》、广州《羊城晚报》、天津《今晚报》、《合肥晚报》都曾经发表过我许许多多“晚报文章”,因此也有人称我为“晚报作家”。
记得,在1999年,《北京晚报》为了庆祝出报一万期,邀请了当年为《北京晚报》“五色土”副刊积极撰稿的两位作者参加纪念大会,一位是刘心武,另一位便是在下。
1999年9月4日,我为祝贺《北京晚报》一万期,还写了《话说“晚报笔法”》一文,全文如下:
岁月飞逝,《北京晚报》已经出满一万期。屈指算来,我与《北京晚报》的笔墨之交,也已有二十八个春秋。作为一个多年来受到《北京晚报》提携奖掖的作者,我对编辑部怀着深深的感激之情。
我在《北京晚报》发表的第一篇文章,是1961年2月7日。当时,我21岁,是北京大学化学系的学生,喜欢写作,成为第一版《十万个为什么》(1961年5月出版)的主要作者。在写作《十万个为什么》的同时,我以笔名“叶艇”在《北京晚报》“科学与卫生”版上发表许多知识小品。
回首往事,我以为给《北京晚报》写稿,最大的收获是从中学得了“晚报笔法”。因为晚报的性质不同于日报,更不同于杂志,为晚报而写的文章,应具有“晚报风格”,要用“晚报笔法”来写。
晚报可以说是一张老百姓的报纸,以普通市民为主要读者对象。给晚报写的文章,要雅俗共赏,老少咸宜。动笔之前,先要想一想,要写的文章,是不是一般读者感兴趣的。起初我不懂这一点,往往选题过于冷僻或艰深。编辑部常常给我出题目,约我做文章。编辑成为教我“晚报笔法”的老师。渐渐地,我懂得选一些与市民生活密切的题材写文章,选题务必注意读者的“共同兴趣”。另外,也注意新闻性和季节性。我学会在春天的时候讲春天的话,给《北京晚报》写《阳春三月种树忙》(1961年3月14日),夏天的时候写夏天的文章,如《的确凉》(1964年7月14日),不做“背时工作”(诸如夏日写如何防冻疮之类)。
晚报的文章注意趣味性,寓知识、寓教育于趣味之中,绝不可板起面孔跟读者谈话。文章要写得通俗、活泼、引人入胜。讲究标题,要有新意,讲究一开头就得抓住读者。最初,我写的文章内容枯燥,学术名词太多。写多了,才慢慢知道要用聊天的口气写晚报文章,要讲究构思,多用小故事、掌故,多用比喻、注重文彩、注重可读性。
学习“晚报笔法”还使我改掉噜苏的毛病,努力做到短小精练。晚报副刊乃尺幅之地,惜字如金。洋洋万言,无处容身。晚报文章通常是“千字文”,以致数百言终篇。革除空话、废话,每“爬”一个“格子”,都实实在在。写作时只准备两张或三张稿纸,虽纸短意长,但这“长意”必须象压缩饼干或浓缩桔汁似的容纳于“短纸”之中。说给晚报写文章像打电报似的字斟句酌,当然未免有点夸张,但晚报的文章必须挤干一切“水份”,却是确实如此。
“千字文”往往一气呵成。常给晚报写稿,使我变得勤快起来。想到什么好题目,马上构思,马上动笔。如用不蠢的户枢,脑子常用常灵,笔头越写越快。
“晚报笔法”给我以深刻的影响,使我写小说、散文、纪实文学时,也注意可读性,努力出新和讲求简炼。另外,还使我的观察力变得敏锐起来,写作也变得勤勉起来。
就此打住吧。谨以这篇新的“千字文”献给《北京晚报》一万期。
我在为《北京晚报》撰稿的同时,也为上海的《新民晚报》写文章。我在《新民晚报》发表第一篇文章是在1961年1月17日——稍早于《北京晚报》。
到了1962年,由于第一版《十万个为什么》出版,产生了广泛的影响。作为《十万个为什么》的主要作者的我,收到诸多报刊的约稿信,从1962年4月19日起我为《合肥晚报》撰稿,1962年5月20日起在《天津晚报》(《今晚报》的前身)发表文章。稍后,我成为《羊城晚报》的作者。
虽然当时我同时为许多日报写稿,如《光明日报》、《中国青年报》、《解放军报》、《解放日报》、《文汇报》以及《中国青年》等杂志,但是我似乎更加喜欢也更加适合于为各地晚报撰稿。正因为这样,我为各地晚报写的文章,多于日报的文章。
1963年夏,23岁的我从北京大学毕业之后,分配到上海工作。很自然的,我在上海《新民晚报》“夜光杯”副刊发表的文章最多,而且从1961年一直持续到现在,前后达半个多世纪。
我为全国各晚报写的文章近千篇。我早年为各晚报写的文章以科学小品居多,后来主要是写散文随笔,尤以游记为多。《新民晚报》的办报宗旨是“飞入寻常百姓家”,我也借助于各晚报把我的一篇篇短文在晚风徐来的时刻“飞入寻常百姓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