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年說狗,我想談談人性和狗性。
在動物當中,狗與人類是最親密的。從古至今,東西方都喜歡以狗喻人,成語多多。不同的是,西方多褒譽,而東方多貶損。比如說,西方人經常嚴肅地使用Watchdog(看門狗)一詞,意思是法律監察人、國家利益的監督者。而中國人恰恰相反,讀過七十多年前魯迅那篇嚇人的文章《喪家的資本家的乏走狗》嗎?聽過三十多年前毛澤東那篇著名的「5.20聲明」-《全世界人民團結起來,打敗美國侵略者及其一切走狗!》嗎?還有,台灣剛剛換了行政院長,就有人譏諷說,陳水扁換了一條「看門狗」!
從東西方不同的「狗文化傳統」中,可以得出哪些啟發呢?至少有二:
其一,東方人很勢利。華人十二生肖中跟我們關係最好的是狗,但是最被國人鄙視的,也是狗。狗兒的教訓就是:你越對人忠誠,就越被人做賤。人不尊重狗,就是因為狗兒太尊重人。
其二,東方人很現實。君不見,送舊迎新之際,坊間出現一片旺旺之聲,從商人大款到議員政客,到處都有人在學狗叫。生來對人類忠心耿耿的犬類,莫非只有人們想發財時,才把它們當作朋友?原來這就是咱們民族忘性大的遺傳習慣:鳥盡弓藏,兔死狗烹。
還是說幾句「過年話」:在狗年里,祝願文化人的作品,別被人叫做「臭狗屎」;祝願打工仔,別被老闆罵得「狗血噴頭」;祝願外商投資,別被某些地方「開門招商關門打狗」;特別祝願人民的公務員們,可別被老百姓稱為「狗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