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我经过认真地思考,得出了一个结论——可能我从生下来就比一般孩子显老。只要我跟别人一块出门,经常闹得一肚子气,这种待遇可以追溯到许多许多年前。
冬天,我生病了,我妈带我去医院打针,从门诊出来她去交钱我一个人坐外边等着打点滴,我妈进去把单子交给护士,隔着门口,我听见护士问了我妈一句:“刚才那是你妹妹?你们俩长得真像啊!”那年她三十九岁,她在二十八岁的时候生下了我。
上大学,我周末闲逛,曾误入一家孕妇用品商店,进去之后发觉不对劲,马上往外走,店员拉着我胳膊不让走,指着我肚子非得让我说几个月了,我想打她一顿。
越往后,这种事就越多,特别是跟小皮一起出门的遭遇,时常让我感慨,人跟人的差距怎么就那么大捏?!
有一回跟小皮吃火锅,刚坐下,有个十来岁小孩拿着餐巾纸和签字笔跑过来问小皮:“叔叔,您是那个踢足球的运动员?给我签个名儿吧。”得知认错了人,小孩极度失望。过了没五分钟,一个二十多岁服务员过来,递给我菜单跟我说:阿姨,您看看点点儿什么?——什么眼神!就看不出来我跟你年龄相仿!
还有更离谱的,福贵小的时候小皮老逗它,那天到底牙把小皮胳膊划了一道儿,我说去打针吧,带着小皮去了宣武防疫站,护士看着我跑上跑下的忙活,心不在焉地问了小皮一句:“内是你妈呀!”(没话找话说点别的好不好?!)
去年的时候我担任《成都》的文学编辑,时不时跟编剧贺睿去超市买些生活用品和零食,导购都那么热情,只要看见我往那一站立刻就过来招呼:阿姨,您找什么?(我找你!)
还有,那天第一次见冯海,跟他吃饭,哥们一来就问我:庄羽,咱俩谁大?(我跟你拼了!你比我大十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