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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故2008

(2009-02-06 00:45:39)
标签:

2008

新年

江南

杂谈

温故2008

 

最初写《温故2005》的时候,其实是想每年都写一篇,这样多年之后往回翻看,会有时间在指间历历滑过的感觉。

 

 

可是现在这篇《温故2008》只是第二篇,写下第二篇的时候,我回到中国四年了。

 

 

 

 

 

年前一个学弟从Cornell回来,我请他在一家韩国烤肉店吃饭,他送我两张捕梦网,有一张是要我代转给沧月的。据说这东西只要挂在床头,就会捕住那些想要侵入你睡眠的噩梦,睡个好觉。可惜我拿着那张捕梦网到公司准备叫快递的时候,快递们都已经回家了。

 

 

年前还有一个同学来看我,我们在一个喧闹的酒吧里玩着骰子,喝完了一瓶Remy Martin。年二十九我收到他的电话,问我初三有没有空去深圳玩。他永远有很大的耐心听我说话,然后以一个老流氓的角度提出坦然却也无奈的解决办法,我罕见的跟一个人发短信说,你教会我很多东西。

 

 

年前还有一枚衰人和我谈他的故事直到早晨四点,我也对他说我想写的故事,说的时候我感觉到草拟大纲时积郁的那股辛酸再次尖锐的从内而外的刺出来,我的手会忍不住轻轻颤抖。我很感谢这个时候我对面坐着一个人认真的听完我的故事,听我说我想像中的男人在他留下一生印记和最大悲伤的林子里咆哮和奔跑,像是对过去时光的逃离。

 

 

另一枚衰人在我感觉到彷徨无助的某个夜晚用了一个最简单的办法来宽慰我,他打燃一个ZIPPO放在玻璃台上,说我会在很老的时候再打燃这个ZIPPO,在一个漆黑的屋子里给他的儿子或者孙子说关于这个ZIPPO的故事,那时候他可以保持微笑对待那些曾经让他觉得悲伤的故事。

 

 

而大概几个小时前,有人发了一条短信给我说,没有看春晚,正在看九州的往事,很感慨于我们曾做的努力。我当时对着那条短信沉默了几秒钟,其实想说的是连我都已经开始忘记当初的那些事情了……可是当我听到有人感慨的时候,记忆里的事情就又在脑海深处跳着跳着,像是Loco Roco里面那些一边欢歌一边飞翔的软体小家伙。

 

 

 

 

 

我妈妈曾经问我说是否后悔回到中国,我说我不后悔,因为我在这里有很多朋友。

 

 

有个对我不太赞同的人年前跟我喝酒,说你应当属于某个群体,不是独自一个人。我是什么心情?大概是觉得有点可笑。我说我不是一个人,我知道我属于哪个群体,非常清楚。我于是觉得那场对话没有必要继续下去了,跟一个完全不了解我的人谈我的抉择意义并不大。

 

 

感谢我的朋友们,包括那些在年三十的夜晚还在这里翻看论坛的人,因为你们,我觉得自己很有意义。

 

 

铁观音秋茶上的时候去了一次福建,见了一次萧如瑟,买了一本叫做《凤凰台上》的书,在一个叫做芍园一号的酒吧里花一个下午看完了。当时想写一篇很长的游记,可惜后来只写完了区区两章。

 

 

那本叫做《凤凰台上》的书其实是些老读书人的小众杂志的100期特别版,老读者人们用属于他们的语言谈藏书楼、治印、文革之间的恩怨,当然,还有轶闻,譬如徐志摩当年写给某位女作家的序言。其中有个小小的细节触动了我一下,那本书的前面有一篇署名“戈革”的文章,说他为钱钟书一家治印却从未得蒙面的故事。我想戈革大约是一个在治印上有天赋的年轻人,所以虽然为钱钟书一家治印,却在辈分上差了,所以一直没得见面。但是当我翻到那本书的后一半,看到一个人缅怀刚刚辞世的戈革老先生。

 

 

我合上那本书,想起萧如瑟来,还有那些当初办杂志写书时候相识的朋友,我已经记不得我们成为朋友的过程了,但是我知道他们仍旧会在我没有料到的某个时候忽然就出现在我的生活里,不因为不写书和或者不共事了而消失,再次出现的时候,一个个仍旧是鲜灵活跳的。我觉得这些就是朋友了。我们作为一个群体会慢慢的长大,一个个结婚,生下孩子来,慢慢的变老,不再能神气活现的站在流行文字的潮头上,开始被人诟病品位,对着时尚品牌新一季的衣服皱着眉头觉得不能接受,从早晨八九点的太阳变成下午四五点的,变得安静,相逢微笑,说两句过时的烂话,在下午的咖啡馆里喝很长时间的咖啡,鬓角渐渐变作白色。

 

 

但我们仍旧是一个群体一种人,我们或者会在多年之后再做一本杂志只能每期发售1000本,满篇都是2005年的口儿,我们说的各种烂话可能也会变成一种风雅吧……

 

 

那样想起来就蛮幸福啊。

 

 

2008年我需要温故就是,发现我真的是有一帮故人,而且他们还真都挺好的。感谢诸位,春节快乐。

 

 

 

 

 

 

 

 

 

 

 

附文:游记 · 《白马勺园凤凰台》

 

 

 

 

 

 

 

 

  这是一篇游记,我很少写游记,高中之后似乎没有真正成文的东西,离开一个地方之后记忆里只留下一些光影片段。去过越来越多的地方,却越来越没法分辨每一个城市。
  我觉得我迟钝了,如同蒙着尘埃。
  叶钉钉同学说如果我继续做着这样一份工作,就会失去写书的天赋。我想大概没错,再过几年我会像我某一位朋友,他曾经做过一本杂志的主编,然后自己去开了一家公司做图书,事隔多年他重新翻起当年自己做的杂志,惊讶于曾经写出那样的刊首语来。
  这么说着就蛮感伤的,眼前不由得浮现一头年老的鳄鱼趴在河滩上怅惘落日,默默流下泪来。
  但是怎么办呢?我心里认定了写书是个危险的事情,如同过早的燃烧一个人的精神,在本不必咆哮的时候咆哮了,本不必悲哭的时候悲哭了,本不必怅惘的时候怅惘了……回看一张张纸记录下来的东西,拼凑起来竟然是个醉酒般的人形。所以最敏感的写书人往往变成烂人,因为总得有点办法冲淡心底深处隐隐约约的忧虑和悲恐,所以闲来说几句烂话,就挺好。
  我趴在电脑前过一个个数据,写一行行策划,签一份份报表的时候,我才会觉得我的人生真实可依靠。我知道我认可了这样的人生,虽然也有些不甘心,却也只有看着那些敏感飘忽的字句渐渐离我远去。
  我在《九州缥缈录》里写过一个叫蒙勒火儿的老家伙,他说:
  “三十年前我败于郭勒尔,那以后我就带着狼群走在荒原上,走了三十年。有一天我死了,我的狼会吃了我的尸体,我的肉会让它能在荒原里走得更远。我和我的武士都不能停下,我们不能留在那个城里,就算那个城属于我。有时候我会因此仇恨郭勒尔还那个叫阿堪提的男人,他们经过再多的战斗,总能回到自己的帐篷里,睡在自己女人身边,得到片刻的休息。

  “可我不能改变,这就是我的人生!





  我有时候就会悲观的想,很多人其实都是这样的,认准了什么是自己的人生,就很难改变。大概不少人和我一样,一辈子都在奔逃,避免自己最害怕的什么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或者被什么自己无法驱逐的强烈欲望驱使着,不停的往前奔。

  所以我写那个叫做蒙勒火儿的老家伙孤独一生,因为他选择了狼作为伙伴,即便他占据了草原上的神圣之城他也无法留在那里,他必须带着他的狼去流浪,有种力量在驱赶他。无论他心底对于女人和温暖多么的渴望,他依旧前奔,或者奔逃。
  又离题万里,真是文思如水泻云流……好吧,我知道其实只能透露出我思维混乱的本质来。
  我记住了福州是因为这个城市有异常清晰的印记,我在那里的时间很短暂,只有区区的一天半,其中我又只有几个小时去体会这个城市,我能记住的不多,包括一条叫做白马的河、一个叫做勺园一号的酒吧、秋天新上的铁观音,我在那里读完了一本叫做《凤凰台上》的书。
  如果没有铁观音和路边海鲜店,这个城市和中国其他的城市本无太大的差别,我到的那一天大雨,一辆商务车把我接到酒店,我从车上下来,侍者接过我的行礼,我背后的街上走着冷风,细雨萧疏。夜里我在财富酒店的房间里瑟瑟发抖,却被告知中央空调还没有送暖。
  商务旅行的结果,是去一百个城市,却并不认识这一百个城市。我以前很想当一个咨询师,我觉得那样很有派,干着精英的活儿、拿着高薪、和最聪明的人共事、还可以报销公务舱机票去许许多多的城市。后来我看过一个做咨询的女孩写的文章,说一次商务旅行,一路走了许多的城市,始终忙忙碌碌,终于某天下午得了一个空闲,于是漫步在某个城市的街边,看着斜阳下的街道,忽然有种极大的惊恐,因为那个瞬间她完全想不起自己在哪里,脑海里茫茫的一片空白。
  去过太多的地方可能会把自己弄丢,所以翅膀硬了有时候反而会有些恋家。我不再想当咨询师了,在我看完那个故事之后,即便他们每年付我两百万。
  我这么说就很像一个死巨蟹座。
  我第一次对这个城市有好感,是走进那个叫做勺园一号的酒吧的瞬间,走在木质的台阶上,看着昏黄又灿烂,老旧却辉煌的一盏吊灯挂在我头顶,就像是几万颗昏黄色的星星聚在一处,或者聚群悬空的萤火虫。
  想起萤火虫又想起某位同学跟我说她读过一本日本小说,说一对在战争中失去家人的兄妹,他们寄住在亲戚家里,哥哥是个固执的男孩,妹妹是个柔弱且有病的少女,因为不愿遭人冷眼,哥哥决定自己带着妹妹去山里生活。于是他们两个人互相扶持着把一点点家当搬到了山里,住在一个山洞中,最初的日子是新鲜有趣甚至有点美好的,哥哥晚上捕来萤火虫给妹妹照亮。但是很快,没有生活能力的孩子们陷入了艰难境地,带的一点点东西吃完了,却又没有本事从山里弄到吃的,他们只剩下一小罐子糖,据说那是他们的父母从远方寄来给他们的。妹妹的病发了,想吃糖,哥哥就把那些糖当作药,在妹妹难受的时候,小心的拿出一粒剥去糖纸给她吃。妹妹因为生病而害怕,尤其是黑夜,哥哥就想方设法的捕来更多的萤火虫为她照明,可是萤火虫只能活一个晚上,第二天就死完了,哥哥又得去捕捉新的。
  故事的结束是妹妹死了,很简单的死了,作者大概是要说其实人就是那么一种弱小的东西,那些美好温馨的东西,其实不过是萤火虫那般很快熄灭的微光。
  每当想到这个故事我就有点难过,不知道是否说明我还依然能够多愁善感。
  总之那个瞬间那盏灯让我体会到一种空虚的美丽,外面雨声萧瑟,这个城市随之变得虚幻不真。
  介绍这个酒吧的是我的干女儿花仔同学,花仔同学是知名资深美少女,叶钉钉同学说花仔同学是一个死天秤,一辈子都在维护一个高贵华丽的自我,坚定的活在别人眼睛里。
  花仔你可以去找叶钉钉算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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