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人眩惑的新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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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疆的大漠戈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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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疆的湖泊如明镜
许多人都说新疆是一个“謎”。
尽管这种说法显得有点陈词滥调,但是到现在为止,谁又能真正描摹出新疆呢?
绵延的雪山、茫茫的戈壁、无垠的沙海、星星点点的绿洲。最高和最低、最冷和最热、最彻底的荒凉和最充裕的富足,都在她160万平方公里的土地上以最强烈鲜明的反差一一陈列。
新疆对于世界来说是一个长纱蒙面的美人,关于她的美貌的传说像风一样四处传播,但谁也没有真正一睹她容颜。
新疆是任何一个个体的生命都不可能穷尽的,尽管这个生命一生都和新疆撕磨在一起。除非,这个世界上产生了一个种超常的智慧和伟大的心灵,而这个生命恰恰是上天为了了解新疆所造的。
新疆太大了,但更主要的不仅仅是它的大,它是造物一时性起用非常规的手段造就的。要不然为什么中国最大的盆地,最大的沙漠,最长的内陆河,最大的内陆淡水湖泊,这些伟大雄奇的自然都会集合在新疆大地上?
从沟沟有黄金的阿尔泰山,一下跌入荒凉的准噶尔盆地;从上可扪天摘星的天山,再次落入塔里木的茫茫沙漠;从喀喇昆仑山海拔8611米的乔戈里峰,到吐鲁番盆地海平面以下154米的艾丁湖,新疆这种一落千丈、大起大落的地势变化,有一种惊险的美丽。
在新疆,你可能在一天之内体验到四季的转换。山下是烈日炎炎的夏季,愈往山上走,气候便依次变为春季、秋季,最后是白雪皑皑的冬季,这是一种浓缩的极端感受。
新疆有两种最主要的颜色,一种是黄色,一种是绿色。
黄色是大片大片的戈壁沙漠,绿色是小片小片的绿洲。黄色的戈壁沙漠实在是太大了,要占新疆面积的96%左右;绿色的绿洲又实在是太小了,只有大约4%。新疆1700多万各族人民就居住在戈壁沙漠中的绿洲上。
黄色的沙漠戈壁是亘古的荒凉,任何生命不能生长的不毛之地,但那小小的绿洲又是那样的丰盈饱满,充满了勃勃生机。“吐鲁番的葡萄熟了,阿娜尔汗的心儿醉了……”如果你在葡萄成熟的季节走进新疆沙漠中一块块如阿拉伯飞毯一样的绿洲,你的心儿一定比阿娜尔汗还要沉醉。新疆绿洲的果实应该是世界上最甜美的,因为它经受过沙漠中生存与死亡的严格淘汰,它饮过冰川最清凉甘甜的雪水,沐浴过天空无遮无拦的灿烂阳光。
如果这一切属于自然的东西还好让人感知和理解的话,那么几千年的新疆所变幻出的色彩足以让人眩晕。
新疆作为亚欧大陆的地理中心,这里曾是华夏文明、印度文明、古希腊罗马文明、埃及和两河文明的交汇之地,现在还存留着非常古老的佛教的石窟、伊斯兰教的清真寺、古希腊罗马的有翼天使的遗迹;这里曾演绎过中亚不知多少古代民族、多少城邦国家的兴衰历史,至今仍有13个世居少数民族生息繁衍在这块土地上,他们都有着自己独特的民族文化。
中国再也没有一个地方像新疆这样有过几大文明的汇集,有过无数民族的融合。随便一个沙漠里死去的古城,或者一个现在还活着的地名,考证起来都会让一个饱学之士迷惑。楼兰、尼雅的千古謎怕是永远也解不开了,而乌鲁木齐这样一个地名,究竟是来自那个民族那种语言,专家们也在争论不休。
英国历史学家汤因比在被日本作家池田大作问及“你喜欢在历史上什么时候的哪个地方出生”时,汤因比回答:
“我希望能出生在公元纪年刚开始的一个地方,在那个地方古印度文明、古希腊文明、古伊朗文明和古老的中华文明融合在一起。”
古代的新疆就是汤因比描绘的人类诗意的栖居之地。所以有人类学家断言:打开人类文明历史的钥匙就遗落在新疆,遗落在新疆的塔里木盆地。
但现在谁能帮我们找到这把钥匙?谁能帮我们揭开新疆的盖头?
(发表于国家地理杂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