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拍完了电影《炎帝传奇》、《花碧莲逼婚》,从机场回来,我被召进了北影厂招待所,见到了憨厚而不苟言笑的伯乐——陈国军导演。他话说的不多,只交给我厚厚一摞剧本——《趟过男人河的女人》。我拿着剧本,觉得好沉好沉。他的眼光中有几许信任,几许期待。
第二天,我背着剧本开赴北京门头沟斋堂外景地,他们已经开机一个月,选了60多位女演员,都不满意。经过试戏,我正式接受女主角山杏儿这个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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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杏儿”于我来说亦近亦远。我毕竟是在城里长大的孩子,而且又在南方的城市。我从没见过真正的土炕,没尝过“大碴子粥”是什么味道;但我知道,人类的情感是相通的,是不以地域、时代划分的。有谁听说过有人骂我,我在哈尔滨伤心而在上海就会不伤心;在唐朝我会伤心,而在民国就会不伤心呢?共通的情感,使我很快地走进“山杏儿”的世界——一个东北农村饱经磨难而最终坚强、敢于面对生活的女性空间。
剧组的工作人员是疑惑的,他们无法想像一个大学三年级的学生,又苍白而文弱,如何驾驭得了这么一个经历丰富的女人。但事实证明,陈国军导演的选择是正确的。我几乎完全地摆脱了自我:在那贫穷的山沟沟里,穿着布衣布裤,顶着像小刀刮着似的山风,像个地道的村姑一样劳作着。有时我自己和“山杏儿”的界线很模糊。“山杏儿”的世界让我沉迷了半年甚至还要多。
因为,演好“山杏儿”,已不单单是赌气或争强好胜,而是山杏儿的种种美德已在我的精神世界生根……这种财富在漫长的一生中恐怕也是不小的收获了。
因为,演好“山杏儿”,已不单单是赌气或争强好胜,而是山杏儿的种种美德已在我的精神世界生根……这种财富在漫长的一生中恐怕也是不小的收获了。
寒冬腊月,在山里温度就更低了。我们一般在外面拍摄12至14个小时,往往是冻得肌肉僵死,连笑都不会了。那时一天中最快乐的事就是收工回宿舍,打一盆水,把脚泡在热水里,让温暖一寸一寸地袭上来,那时就觉得无比幸福。
现在想来人真是最强大的动物,任何艰苦都可以对付,——精神强大。否则人类早被狮子、猛虎灭绝了。
戏一直拍到我四年级,我得准备毕业论文,还得跑分配的单位。拍完戏,大伙儿都已沉沉睡去,我的小屋灯仍亮着,往往亮到公鸡啼叫。睡眠不够加上每天都有我的戏,我一下瘦到不足百斤,像一把一点就着的干柴。多亏了演姐夫的沙景昌老师和雷恪生教师的推荐,使我入主中央实验话剧院。一块石头终于落了地。
有了一定的实践。那么理论上,也就好总结。当我念完毕业论文《浅淡表演艺术中的激情》时,赢得了全班的掌声。
有了一定的实践。那么理论上,也就好总结。当我念完毕业论文《浅淡表演艺术中的激情》时,赢得了全班的掌声。
四年的大学生活,因为有了我的老师,因为有了我的伯乐,因为有了我的朋友,因为有了角色山杏儿……划了一个近乎完美的句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