剪窗花

在我国的北方，过年的时候，会有贴窗花的习俗。不过，我们这里，特别是农村的，没有这个风俗。因为农村里面的老式房子，是没有玻璃窗户的。只有原先装有风障鼓皮的、比较好的屋子，才看见过有百叶窗。而百叶窗上在冬季，通常是用一整张白纸糊在上面挡风。不过，现在农村的房子都盖成小洋楼了，当然就有了很大的玻璃窗，也就可以贴窗花了。

不贴窗花，并不代表没有剪纸。记得我在年轻的时候，曾经玩过剪纸。那大概是在看到父亲在动手扎筒幡的时候，搞过剪纸。那些绣球、栀子花、蝴蝶结、彩带什么的，都是用纸剪出来的，花花绿绿的，很好看。于是，我就开始学着剪纸玩。最初，是把纸折起来，剪出来一个五角星，外面带上一个圆圈。后来，又尝试着剪出什么花朵、动物之类的玩意儿。这些都是自己弄着好玩。

那一年，梅枝姐出嫁，她突然跑来要我跟她剪大红的纸花，说是要放到那些陪嫁的大小坛坛罐罐的口面上，来增加喜庆的气氛。我问她，是怎么知道我会剪纸的？她说，早就看到了，就一直记在心里。还说，还知道我会画画，画得蛮好看！说曾经看到我在房间里，贴着自己画的画，画的是在一颗大树下，一位女郎在画板上写生，那颗树上画的树结，很逼真。我一听，就想起来了，那是我仿照中学英语书上的插画，放大若干倍画出来的。听到她的话，我当然很高兴，于是就操起剪刀，为她剪了一大堆圆圆的、各式各样的纸花。看到她们用来装饰嫁妆，还真是蛮好看、蛮喜庆。我也很高兴，没想到，我自己学的剪纸，居然还派上了正经的用场。现在想起来，那时候，我还没有结婚呢，可是，早些年，就听说她生了重病，脑出血，瘫痪在床，生活都不能自理了，结果，她的丈夫就与保姆乱搞，她一气之下，就寻短路自尽了，唉，真是人生多舛，要自己珍惜啊！

这几年，我们从武汉回老家，住在原来张港高中的单元楼。每年过年，我都会剪一些窗花贴在窗户上，可以增加过年的喜庆气氛。这算是捡起了以前的技艺，所谓重操旧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