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夏的春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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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记得许多年前的春天
那时的我还没剪去长发
没有信用卡也没有她
没有24小时热水的家
可当初的我是那么快乐
虽然只有一把破木吉他
在街上在桥下在田野中
唱着那无人问津的歌谣
还记得那些寂寞的春天
那时的我还没留起胡须
没有情人节也没有礼物
没有我那可爱的小公主
可我觉得一切没那么糟
虽然我只有对爱的幻想
在清晨在夜晚在风中
唱着那无人问津的歌谣
凝视着此刻烂漫的春天
依然象那时温暖的模样
我剪去长发留起了胡须
曾经的苦痛都随风而去
可我感觉却是那么悲伤
岁月留给我更深的迷惘
在这阳光明媚的春天里
我的眼泪忍不住的流淌
也许有一天我老无所依
请把我留在在那时光里
如果有一天我悄然离去
请把我埋在这春天里
——汪峰《春天里》
初次听到《信仰在空中飘扬》,是在某个平凡的暮夏午后,汪峰嘶吼着的喉咙透过耳机灌进我的耳朵,原本昏昏欲睡的情绪突然间如同醍醐灌顶般被《春天里》的旋律深深打动。一霎时似乎连自己也回到了那些没有奔波劳碌没有三餐一宿没有养家糊口没有妻儿老小,只有午后阳光下凤凰树下长发飞扬白衣飘飘的春天里。饱食终日无所作为却又随心所欲旁若无人,简单而美好得像没有思维的傻瓜。
如今的我们早没了少年时的幻想,四处碰壁间渐渐长大,处心积虑顾虑重重,掉光了头发苍老了面容,现实得时而让自己惊讶。然而这是成长必须付出的代价,曾经的苦痛都随风而去,但心底的悲伤却翻涌而上不可抑止,在迈入中年的一瞬,忽然发现,原来那些烂漫的春天只能在心底依然象那时温暖的模样——虽然窗外已是暮夏。
不得不承认,在鲍家街43号解散后的相当一段时间内,对于汪峰的音乐并没有太多好感。一直以为,摇滚并不只是一种音乐形式,也不在于是否声嘶力竭。这是一种精神,一种表达自我的独立个性。与逐字逐句挖空心思推敲每一段旋律而后用铺天盖地的视觉轰炸来敲开听众耳朵以博取流行最大化的口水歌不同,摇滚往往现有音乐而后有市场,无论是崔健、许巍还是魔岩三杰,也无论是轮回、布衣、抑或没解散前的鲍家街43号,再或者是被划分为民谣范畴的老狼、朴树、万晓利、周云蓬,他们的共同特点在于先拥有属于自己的音乐和特定听众,而后被唱片公司挖掘,进而走进大众的视野,这与流行歌手们先签约唱片公司再量身定做专辑的制作思路截然相反。换言之,这些来自于民间的音乐人拥有着属于自己的独立思维,即使如许巍般销声匿迹许多年甚至最终只能悄无声息,他们也只会唱自己的歌,不会根据市场的需求而改变自己风格。而这样的歌手又往往拥有死忠的FANS,他们的唱片或许不会大卖,但总有人会追捧,他们属于少数心有灵犀的听众。然而很遗憾,在过去的许多年里,汪峰背离了自己曾经标榜的摇滚精神,无论是《飞得更高》,还是《怒放的生命》,都在狂飙的高音中夹杂着些许并不和谐的励志,虽然赢得了市场,却多少有些刻意迎合听众口味的矫揉造作。甚至与同样在哼唱生命的许巍不同,后者能够让所有听众感受到属于自己的温暖与满足,而在汪峰明亮的眼镜片背后闪烁的,却是并不安分的双眸。
让我改变观点的是5.22星光现场那场著名的赈灾义演,与其他歌手的语无伦次形成了鲜明对比,舞台上的汪峰侃侃而谈思路清晰用词准确却又真挚慷慨,一首《我爱你,中国》彻底让舞台下黑暗中的我对其刮目相看。这以后便是《信仰在空中飘扬》,于是惊喜的发现,汪峰回归了。尽管专辑中的许多歌曲依然还有泛亚俗的影子,但幸好,还有能让人一遍遍沉浸其中,幻想着可以像许多年前的春天般在清晨在夜晚在风中唱着那些无人问津的歌谣的《春天里》。还有这带给人暮夏里的春天般莫名感动的《春天里》——把我们留在那时光里的《春天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