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每年12月和1月的时候病人都很多。最近一段时间医院几乎没有空床。差不多三分之二都是女病人。上个月我和濮存昕到病房去看病人，去的两个病房都是女病人。

其中一个是从河北来的，她超喜欢老濮，接过老濮端给她的汤就哭了。她家的经济状况不好，无法维持她的治疗费用。爱人也不管她，偶尔来一次两个人就吵架。肖强在做采访的时候，帮她募捐了1000元钱，她都要偷偷放着，免得被他知道了。

 

第二次去看她的时候，她的发烧已经控制住了，很快就可以出院回家了。

 

还有一个从北方来的病人小张，刚过30岁的样子，她曾有一个幸福的家庭，一份被当地县城艳羡的工作，只是由于一次医疗事故感染了HIV，随即一切都失去了，她白发苍苍的妈妈到处告状，为她争取到了一点赔偿。有一次为了见市长，她妈妈就在北方寒冬的天气里，在大门口跪了4个多小时，一直等到市长出来见她。

她妈妈跟我说起其中的辛苦，常常说几句就哽咽得说不下去了。

 

最近因为原来的配方产生了耐药，不得不更换其他药物，因为二线药物很难得到，她的压力很大，头发也不梳，乱蓬蓬的。我去看她的时候，她总是说，HIV把她毁了，毁了她的一切。后来更换的药物引起的恶心让她几天都吃不下一点东西，只能靠输液维持，她于是割腕自杀，幸好被她妈妈及时发现。

我有空的时候就去病房看她，有时候打针，也在她的病房打针，顺便和她聊聊天，有的时候带一点中药给她。

她出院前我去看她，她已经开始努力吃东西了，每天起来也梳头发了。

 

过了元旦，她们母女就回家了。过了元旦就是新年了，去年的积雪还没有融化，偶尔早上的大雾还增加了雾凇，雪莹冰晶的树枝很好看。去年的感冒病毒也没有被雪消灭掉，周围一批一批的相继中招。我坚持到周五，也开始感冒了。不过周五还是参加约好的讨论，确定了一个项目的工作计划，每个参加的人都很认真，计划的讨论很顺利，感觉很开心。不过到了周末就开始头晕，整天人都是晕沉沉的，明天就是周一要上班了，不知道会不会好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