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醒来,先打开邮箱和QQ。第一封信是沫沫来的,是一张电子卡片,这是第二张了。卡片上这样写:“不是想为什么,只想要你知道,在你身后真的还有很多支持你的人在为你加油! 沫沫”于是,有快乐的微笑像窗帘一下,唰的一下,就拉开了我的早晨。
爸爸戴上老花镜,仔细又有些笨拙的削了一只梨,然后再切成小块,盛在碗里,放上一根牙签拿给我。说,多吃点,润肺的。一只手拿着削剩下的梨核往嘴里送。
妈妈看错了时间,10点就做好了午饭端给我,让我哭笑不得,因为韭菜炒蛋凉了不好再热,我就端起饭碗胡乱吃了一些。结果下午肚子又饿了,爸爸泡了一碗米饭给我吃。
其他的时间,我就老实的躺在床上,靠着一个垫子,膝盖下放着一个垫子,水云MM那天访谈的时候问我的姿势,我就说我的姿势很像是宇航员杨利伟。是的,就是那样,从早上到晚上,从大年初四到今天。
一天又开始了。
说说我今天的工作吧,不是为了表明什么,只是记录一下我在做什么。——常常有网友上来问我,你在做什么?哦,你在工作?你能工作吗?你在做什么工作?民间团体?……哦,不懂。嗯,你喜欢看电视吗?要不我们去打网络游戏吧?……
当然,也有很多人加了我,上来就说:我完了!我中了!我该怎么办?我真的很害怕!我身上都是症状!我真后悔!我真的是第一次找小姐!我……好象我是一个24小时在线的艾滋病恐惧安慰医生。在此我再次对这样的朋友说,你还是别加我了,该检测去检测,3个月没事该干吗干吗去,如果还是担心就去看心理医生。我就算有时间安慰你的恐惧,却无法消除你感染的可能性。
可是打我迈进艾滋病工作的大门的那天起,这些人就跟一茬接一茬的野草一样,前浪后浪的涌上来,每年我们热线接进来的1500多个电话中,超过60%的都是这样的所谓“恐友”。我再次表明我的观点,我并不是鄙视这样的人,只是他们的确不是我们服务的目标人群,虽然我们接听热线的人员不会拒绝他们的咨询,但是,他们也是和我一样的病友啊,让病友来做这样的服务,不大合适吧?
恐艾主要是心理疾患,只是遇到艾滋病的危机才显现出来。有些是可以通过单纯的知识学习而改善的,就不是心理疾患,或者说是心理亚健康。我看过一个调查,全国大概有百分之十几的人都处在心理亚健康状态。
又说远了……自己先汗一个。
上午准备了全球基金依从性培训项目变更申请,交给同事去盖章递交;准备月底的艾滋病防治经验交流会的报名材料;联系网站的兼职英文编辑;收到加拿大的邮件,和同事一起准备记录片和展览的补充信息,并邮寄光盘和制作截图;获得面试的应聘者开始犹豫,因此和他们通话消除一些误解;收到河南康乐家的有关感染了HIV的儿童的抗病毒治疗的倡议,和同事商量后决定联名倡议;帮助新来的同事了解稿件的编辑程序,有些稿件在她完全能够编辑之前还需要自己编辑,这部分很多,今天只是完成了两个稿件的编辑,还有一个晚上就能做完了。
下午接到吉林某感染者的儿子的求救电话,气愤之下打电话给当地的公安局局长,对方声称不知道这样的事情,让我周一再打电话给他。于是我打电话到卫生部,陈词之间过于激动,几次哽咽;然后整理所有了解的情况、感染者投递的材料、两份国外媒体的报道都发给了卫生部,虽然,我知道他们也不好出面,但是,他们是我能够影响的最高的政府部门了。
然后觉得心情痛快了很多,去问雪的网站看他的三封信。很敬佩他的才华和勇气。看到他形容足球和网络两种堕落的文化,忍不住想拍案,可惜旁边没有。
不是特别用心的时候,比如编辑文章的时候也会听听音乐。此外和舞聊了一会,不到10分钟,大概一天就是这样,然后当我断断续续的写好了今天的日记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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