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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一个女人,把自己如水的爱情称为“中年之爱”,并把它纳入诗歌创作中,在这一领域可谓少之又少。著名女诗人李桂杰在她的新诗集《突然天蓝》中,汇集了她在2013年和2014年间创作的200多首诗,从不同的角度发现、阐释、赞美了中年女性的爱情生活,给我们以耳目一新的感觉,同时也使我们的灵魂得到了一次净化。
对丈夫的爱
诗人与她的丈夫属于“办公室恋情”一族,每天的朝夕相处并没有使他们产生“七年之痒”的通病。在她的这本诗集中,有许多首诗是写给她的丈夫的,从中足以看出中年之爱与青年之爱的区别,虽不热烈,却更深刻。
“‘老婆老了’/你喃喃自语/世界上没有任何情话/比这一句更来得直接/来得更痛苦也更幸福”(《静候》)、“你右侧鬓角/惊现醒目的一根白发/直到那时/我还不醒悟/命令它必须长回去/变黑/最后亲自上手/长了再剪/再长再剪/直到败下阵去”(强势》)、“五天/是我与他分别的极限/我们家不可能存在/留守儿童/留守老婆或老公/因为我和他都不能接受/分别”(《五天》)、“你在我的脑海里/很瘦很贱/即便你胖了老了不犯贱了/你还是过去的样子/没变”(《过去》)、“亲爱的/不要羞耻于展示你的黑......当我爱上你/我发现/此后/我对白有了天然的免疫力”(《黑》)。
读了这样的诗句,你还能认为中年人之间没有爱情吗?
对儿子的爱
诗人有个继承了她的诗歌基因的优秀的儿子,小小年纪(6岁开始写诗,现在刚刚9岁)已写下了许多充满童趣和睿智的诗,而且据说将要出版第一本诗集,这让我们这些成年人在惊叹之余,更自愧不如。外人尚且如此,而一个精心培育了这样优秀的儿子的母亲,其心情自然可想而知。在她的那本“育儿经”《好宝宝妈妈自己教》里,详尽地展示了她的育儿经验,而在这本诗集中,则以另一种形式表达了一位母亲对儿子的挚爱。
“如果你是个婴儿/那就好了/我可以随时随心亲吻你/吻你的眼睛/吻你的脸蛋头发耳朵脚丫小手/没有人会觉得过分和痴迷/对一个婴儿怎样爱都不过分”(《如果你是个婴儿》)、“与儿子在一起/我必须扮演一个抓狂的母亲/逼他弹钢琴 写作业睡觉散步/要求他自己刷牙 洗澡 收拾书包/为了让他长大/我必须压抑我的渴望”(《小情人》)、“我的第一颗心装着孩子/我的第二颗心装着孩子/我的第三颗心装着孩子/我的第四颗心装着孩子/你在与不在/我所有的心装着的都是孩子......请 砸碎我的心吧/让儿子走出来 跑掉/你还可相依”(《悲剧》)。
她欣喜地陪伴着、看着儿子长大,却不能像他婴儿时那样发狂地爱他,反而要逼着他做这做那,甚至为了老公要冷淡儿子,这样的痛苦哪一个女人没有经历过?又有哪个女人表达得如此深切呢?
对父母的爱
这里的父母既指自己的父母,也指老公的父母。诗人从小生活在大城市,而老公出身农村家庭,能够接受老公的家庭已属不易,更何况每年春节都要回到老公父母那偏僻的农村过年,并且满怀深情地赞美呢?他们应算是“门不当户不对”的婚姻,但在她的眼里,只要拥有那份执着的爱,所谓的门不当户不对都是可以忽略不计的,爱可以改变一切。诗集中也有几首诗是写给诗人的父母的,但更多的是写给老公的父母的,这样的女诗人,我们又见过几个呢?
中年之爱,也许不像青年之爱那样热烈,那样如火如花;也不像老年之爱那样浓郁,那样如茶如酒;它更像是一杯无色无味的白开水,但却对身心更有益,为我们的生活所须臾不可离。《突然天蓝》就是明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