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陈之秀新诗《鞋子》

文/王一兵

周六陪爱人逛商场，买了双紫色的鞋子。对我来说，这就是一双普通的鞋子而已，但意想不到的是，过了两天，爱人竟用短信给我发来一首她写的新诗，题目就叫《鞋子》。读过之后，感觉确实写得不错。

以前，我也读过不少所谓的“诗”，不过就是分行的韵文，虽也有些情趣、有些思想，但大多过于直白，毫无意象可言，其实是对“诗”这种独特文学形式的误判，但这首《鞋子》却令我耳目一新。

这首诗以鞋子为喻体，既联想到婚姻，又联想到人生，可谓“以小见大，意趣盎然”。

首先，它采用了对比的修辞法，由新买的这双紫色的鞋子联想到以前我给她买过的一双黑色的鞋子，形成了鲜明的色差。诗云：“我有一双/紫色的鞋子/穿上它/迈着优雅的步伐/走进了人群里/于是/想到了那双/那双黑色的鞋子/那是多年前你送给我的”，“多年以后/那双/那双黑色的鞋子/年老色衰/已进墓场”。众所周知，紫色一般代表浪漫、代表优雅，而黑色一般代表衰老、代表死亡，因此鞋子在这首诗中就被赋予了“爱与死”这个永恒的主题，而两个“那双”的重复，更加强调了“死亡”这个主题的分量。

其次，它以明喻的手法，对“爱与死”这个主题进行了升华。诗中有“你说，鞋如婚姻；我说，鞋如人生”这样的诗句，将一双鞋子与婚姻和人生产生了关联，乍一看，有些突兀，细一想，直令人拍案叫绝。因为，俗话说得好：“婚姻合不合适只有自己知道”，“路是人自己走出来的”，而这两者都与鞋子有着不可分割的联系。

再次，它采用演绎的方法，由此及彼，由己及人，阐明了积极的人生意义。诗云：“行云流水间的/繁华都市/有着形状各异/花色不同的鞋子/每个脚步/都是生命的足音/从我的轻快的脚步声里/是否听到新的启程？”

最后，值得注意的还有，在“每个脚步/都是生命的足音/从我的轻快的脚步声里/是否听到新的启程？”这两句诗中，作者巧妙地运用了“通感”的手法，将视觉转为听觉，又由听觉转入视觉，而且转接得天衣无缝、流畅自然，显示出高超的艺术造诣。

总之，“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水不在深，有龙则灵”，一首诗的价值既不在于辞藻多么华丽，也不在于篇幅多么宏大，更不在于玩弄一些谁也看不懂的结构，而在于喻体新颖、情真意切、思想深刻，方能耐人寻味。《鞋子》这首诗基本做到了这几点，因此值得推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