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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类: 思考【有时】 |
阳光安静的从窗下流泻过去。拉开窗帘,一条光线洒落与台前,照耀着小小的房间,明媚而不刺眼。今天的阳光很好。然后,睡过了头。
云从书架上肆意取下一本书——《被窝是青春的坟墓》。或许自己的青春就是被扼杀在被窝中的。人脱离了现实就容易做些不着边际的梦,总是日复一日地在被自己囚禁的谎言和安慰中度过。人总是这样,教训别人容易,自己做起来尚且困难。不忍接受所赐予的种种恩赐,爱越多,压力越大,负担越重。很多时候,之所以拿被窝当青春的坟墓,也是希望以减轻痛楚的偏激。这样的沦陷,必定走向毁灭的深渊。
云想到这里,淡然一笑,随手翻开一页:安慰捉襟见肘,惟有冷暖自知。
向生从背后环住了她的腰,抚摸她垂到腰际的秀发。抬起眼睛,看到云拿在手里的书。
“云,你要知道享受爱所带来的福祉。”
向生,你太过了解我,让我觉得太没有安全感。你总是欲知我心里所思考的一切。哪怕我的一个动作一个眼神,你都知道以怎样的姿势来说服我,安慰我。我怕了因太过熟识和默契,终有一天,我会离你而去。
“向生,我还可以有梦吗?还可以有梦的权利吗?”
“云,这样的人生,太过负重。你固执的拒绝任何人任何形式的拯救,因为你必定知晓,无论如何,你必付出高昂的代价,承载于自己不耻的责任。”
我转过身,眼泪快要流下来。我伸出手轻轻抚摸向生沉默而坚定的脸,听他说完以下的话“我也知道,近几日,你徘徊于留下还是离开的选择中,终究是不坚定的。放下放不下的,云自己心里最清楚。”
我不敢再看向生一眼,因为他说的都对。“人在成长的时候最彷徨,因为你不知道作对了没有。”这些日子,我总是思忖这句话所带来的启示。或许向生要给我的自由,给我的追逐梦想的权利,就是对我最深切的救渎。
几日后,我独自背起行囊,去往妈妈所在的城市。那是一座适合人类居住的小城,温润的空气中散发出波动不定的倏忽之感,有时候是骑着自行车的青年按着清脆的铃铛穿越一条小巷,有时是倚靠在门院的老人独享晒太阳的憨态,有时是几个孩童围绕在一起的嬉笑之声......我穿行于熙熙攘攘的人群之中,再次想起“被窝是青春的坟墓”这句刻印于心上的话,颇感欣慰。
那日,走过一条湿漉漉的小巷,偶然撞见一间装修别致的小木屋,门前悬挂一串朴素的风铃,有风吹过,叮当作响。我试着踏入,迎面走来一位头梳马尾眼睛明亮的姑娘。她热情的招待我,言谈举止处写满善良而温和的性情,是让我见第一眼便喜欢的女子。
我环顾四周,是些景致而琐碎的饰物,我挑选了一对古铜色的尾戒,然后用项链串起。她告诉我,如果喜欢,可以在尾戒的外侧用纳西文刻上自己和心爱之人的名字。我惊喜地望着她:“你是纳西族人?”她莞尔一笑:“是的。”
我听她讲述小店的由来。姑娘的爷爷是纳西族人,小店正是在那一辈开始做起的,姑娘的奶奶走后,爷爷极其思念。他们要求每个来店里订做饰物的客人都做成双的物什,并且用纳西文刻上彼此恋慕之人的名字。因为她的爷爷奶奶相信,这世上凡是成双的物什必是有情,知道的人切莫拆散这要好的双双对对。这个小店,是人生中梦和爱的绵延。
我抬头看到小木屋正中的隔板上写着:Naqxi
xiyuq huahuaq seiq
。(纳西文)翻译过来是:纳西族生活多快乐。我冲小姑娘微微笑起来:“好的,你在这枚尾戒刻‘向生’的名字。另一枚刻‘云’。”
我将一枚刻有“云”的戴于颈上,另一枚寄予向生。
那一夜,我安稳地早早睡去,在梦里看见向生的颈上挂着一枚尾戒缓缓向我走来。但待他走近,我定睛一看,却不是我赠予他的那一枚。伤心着醒来,久久无法睡去,母亲半夜起身,见我房里的灯还亮着,便过来抱我。
“云,我们所给予你的爱,你必要接受而无须任何的回报。因为这是你的福祉。”
我的眼泪再次流了一地。
怎能接受?即便接受又怎能只想索取而不求回报?
这个小城偶尔会有很好的阳光,每当这时,我便会坐在屋子的阳台上,任温暖的光洒满我的身体。
几日后,我收到向生的信。
云:
见信安。
这些日子,甚是想念。
我知道你现在一定比任何的时刻心里都要来得宁静。便不忍打扰。
我也知道,近几年,你痛也痛过了,迷惘彷徨也都挨过了,甚至荒凉无耻也都承受过了。这些必然伤害到自己也虐过他人的行为总是会对你的未来产生些许影响。你甚至可能还不知道今后的路要怎样走。而当我们处于这种青黄不接的尴尬路口时,我们是否应该庆幸青春并没有因此而舍弃我们,如同我们不曾舍弃你一样。或许你也还不知道自己作对了没有,那么你终该了解成长是多么难得的一件事情。
云,尾戒我已收到。
我想象等你回来的那一天你亲手为我挂于颈上。我想等着。
于我,那该是多么幸福的时刻。
永远爱你的向生
2007年12月6日
有些人走了就是走了,错过了就是错过了。
而有些人,你当下跳过,再回来,他还在那里。
2007/12/7
青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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