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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学生】王辉耀:沟通全球寻找中道

(2022-01-05 15:57:29)
标签:

全球人才

分类: 专题采访

作为国务院参事,王辉耀似乎天生就适合吃“沟通全球”这碗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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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托福中国40年40人”榜单入选者

全球化智库(CCG)创始人兼理事长、国务院参事

王辉耀

 


沟通世界 讲述中国故事

2019年5月10日,加拿大多伦多,以“中国是国际自由秩序的威胁吗”为题的芒克辩论会现场,身经百战、有丰富国际交流经验的王辉耀内心罕见地有些紧张。按照规定,开场每人会有6分钟的陈述,但他在练习的时候怎么也控制不到6分钟。他打电话给太太。太太鼓励他放松一些,就当是一场研讨会。

王辉耀怎么会紧张?

因为这场辩论的议题太重要了。

要知道,对中国来说,2019年前后是一个重要的时间点。

这一年开始,“逆全球化”“中国威胁论”“新冷战”“脱钩”等关键词成为西方人舆论的焦点。在西方,封闭保守的民族主义狼烟四起。

芒克辩论会,作为全球顶级的辩论会,每年都会吸引大批政要前来参加。王辉耀是2019年唯一受邀的中方代表。作为非官方人士,他的一言一行当然需要格外谨慎。

好在自2008年创建全球化智库(CCG)以来,王辉耀一直将自己的使命定位为促进中国的全球化,并一直在为之努力付出。王辉耀认为,国际交流,不能执拗地保守自身的特殊性,要寻找孔子和亚里士多德崇尚的中道。

作为2019年那场芒克辩论会的反方,王辉耀很快让自己镇定下来。他秉持自己的一贯价值理念,在辩论会上据理力争,最终成功达成了自己的使命。

据统计表,在辩论前,有76%的观众认为中国是国际自由秩序的威胁;但是辩论后,这一数字变成了74%。王辉耀通过自己的反方辩论,把中国的支持率提升了两个百分点。这让他感到自豪。

通过这场辩论,王辉耀总结出了一条深刻的经验:想讲好中国故事,就要注重叙述的方式和方法,就是要用世界能普遍接受的话语体系来传递中国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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融通文化 消除文明偏见

善于沟通世界的王辉耀,刚上初中时就喜欢上了英语。

王辉耀的父亲作为铁路干部,为修筑铁路辗转国内外,早早就意识到了英语的重要性。王辉耀受父亲熏染,竟然也“上了道”。不过当时的英语教学条件极差,每周只有一堂英文课,很多老师和学生甚至瞧不起英语——“不学ABC照样干革命”是当时的普遍心态。

在“知识越多越反动”的年代,他却想做一个知识分子。1977年,在金堂县插队的王辉耀正努力担公粮、挑大粪,心想着认真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有朝一日被推荐去上大学。他心里清楚,这是一个“非常不切实际、可望不可即的幻想”。

但邓小平让很多人的幻想成为了现实。正是在1977年,邓小平宣布恢复高考,王辉耀抓住机会,考上了广州外国语大学,专业是英语。

这一年,中国还没有正式宣布改革开放。

王辉耀在改革开放前学了英语,在对外贸易尚未大红大紫之时进入了外经贸部,不到两年后,又在人人不解的目光中辞去了工作,远赴加拿大留学,学习对彼时的中国而言极度陌生的“工商管理”。就在举国上下还在纠结“姓资姓社”的问题时,王辉耀早就认识到,世界潮流浩浩汤汤,中国一定会汇入到世界经济的洪流中,全球化不可阻挡。

就是这样一个极具前瞻性、喜欢新鲜和挑战的人,一到加拿大,还是“傻眼”了——令王辉耀没有想到,西方竟然如此重视个性和自我意识。在学习过程中,他也有许多不适应。在加拿大的课堂上有许多即兴演讲,十分考验学生的语言表达能力和随机应变能力,另外,加拿大对独创性的思维极为看重。这和他在国内受到的教育有所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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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孔子和苏格拉底时代起,东西方的教育走了两条路。苏格拉底通过“灵魂助产术”反诘雅典人,不提供标准答案,只激发思考,这是一种“寓学于思”的思路。孔子强调“思学平衡”,但在实践中却更强调“学”,荀子甚至认为“吾尝终日而思矣,不如须臾之所学也”。

留学过程中,王辉耀从“寓思于学”过渡到“寓学于思”,两年的硕士研究生课程只用一年就读完了,刷新了温莎大学的修习记录。顺便,他又考上了加拿大最好的工商管理学校——西安大略大学,攻读工商管理博士。而在毕业不到两年的时间里,他在加拿大最大的工程类跨国公司完成了“三级跳”,从助理经理到经理,再到整个亚太地区的董事总经理。

王辉耀感谢那几年的留学生活带给了他更多元的视野,这让他看问题的角度不再单一,也不会“非此即彼”。这甚至让他更有同理心,这份同理心使他在全球化的艰难时刻依然保持定力。

“经历了两种文化、两种制度、两种训练,我才更能看清中国和西方的优劣,也更能在双方的视角上做转换。没有完美的文化和制度,只有交流才能促进文明发展,也只有交流才能消除偏见。”王辉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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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响有影响力的人

在邓小平南方谈话后,王辉耀回国创业,并在2001年获评“中华海归十大创业人物”。

王辉耀热衷于慈善,但在捐了许多所希望小学后,他突然意识到,如果能影响有影响力的人,所产生的价值远大于捐助几所学校。早在90年代末,王辉耀即已加入欧美同学会。

2008年,正值中国成功举办奥运,全球化进入全新阶段,秉承“以全球视野为中国建言,以中国智慧为全球献策”的理念,王辉耀创建了全球化智库。

正是因为有了“影响有影响力的人”的思想基础和奥运会带来的天时,全球化智库才应运而生。如今,全球化智库成为中国首个进入世界百强的社会智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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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球化面临挫折,也孕育着无数新的可能,这是古老的辩证法。关于全球化,王辉耀相信形势终究会一片大好。

“最终,我们会找到一条具有超越性的‘中道’。”王辉耀说。

Q&A

《留学生》:您对当下留学生活有什么建议?对即将留学未来海归后浪有什么期望?

王辉耀:全球化的图景不会改变,留学生们是未来中国全球化的桥头堡、先遣军,更是中国未来高速发展的重要推手。希望他们能够养成国际化的视野,站在世界的角度,回报中国,同时也回报世界。

《留学生》:“托福中国40年40人”获奖感受?

王辉耀:托福对中国的全球化以及人才流动做出了巨大贡献,包括我也受益于此,十分感恩。但现在我对托福有了新的期待,那就是能否出一个面向全世界的“中文托福”?即便今天中国还不是留学的主要目的地,但伴随着全球化和共识的加深,中国一定会成为最好的留学目的地之一。现阶段,我们没有能力自己搭建一套全球范围的中文考试体系,和托福合作是非常好的选择。

 

文章选自《留学生》,2021年12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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