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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的童年据说可以分为三种人,打比方来说就是:玻璃娃娃、塑料娃娃、钢铁娃娃。第一种容易被泯灭,经不起风吹雨打,十分脆弱;第二种在遭受打击后不太容易恢复,会留下 后遗症,虽然也能慢慢适应周围的环境;第三种则是坚强的儿童,他们能够承受打击而不变形,仍然生机勃勃,奋发向上。我想,艰苦的童年经历也许能造就更多的第三种人。
命运不是机遇,而是一种选择。命运从来都不是一种可以等到的东西,而是一件需要去完成的事情。我从小就选择了刻苦读书这个命运,最终我完成了上大学这件事。这是最自然不过的了。虽然它的到来有机遇的成分,但偶然中蕴涵着必然,最终我把握住了。
我从小就很向往一种高尚的生命,憧憬做一个有所作为、于社会有益的人;同时也希望不浪费、不虚度一个人只有这么一次的宝贵生命。在我读中学时,人生观已开始萌芽,在农村插队时又得到进一步的发展,现在应该说已经初步成形了。在大学这些年,我读了不少书,也接触了不少的老师、同学和朋友,这些都给了我很大的影响;再加上我从小到大的亲身体验,慢慢地我更加确信要努力奋斗,要争取做一个有所作为的人:既然作为一个人来到这个世界上,就应该把自己生命的价值体现出来,使生命过得有意义,对社会和社会的发展起积极的作用。我深知人生是复杂的,纷繁的,多姿的。一个人要认识自我,认识人生,一辈子的生命也许是远远不够的。人生漫长而又短暂的道路上布满了鲜花,也充满了荆棘,人生的天空既有阳光普照又有雷霆万钧。人生或许就是生存意志、发展意志、奋斗意志与挫折和失败的痛苦不断较量的过程。我愈来愈清楚地意识到人生充满了机遇和挑战,人的一生永远都应该奋力向前,直到生命的终结。人生是美丽的,但又象一丛带刺的玫瑰,弄不好就会被扎得头破血流。我现在还不知未来有什么样的命运在等待着我,而我所等待的就是立即去奋斗,去行动,去有所作为,去不断地充实、丰富自己、造福社会。在我看来,寻求对人类最优秀知识的理解和继承,汲纳已知和未知的智慧,创造并完成属于自己的事业,是我一生中最快乐的事。
静思默想已成了我多年来培养的一种良好习惯。但这种深思必以生活的起伏为基础。我们年轻人不仅仅是深沉的梦想者,也是行动的实干家,我们两者都要,犹如矛与盾这两个方面。当我们拥有了这两个方面,我们的身心才能得以协调如一。19岁上大学的我,已变得深沉多了,脑海里经常翻滚着一些不可思议、无以名状的思绪。从童年到成年,从高山到大海,从人生到社会,从生存到死亡,我不停地反省着。我反复思索着生命在这个世界上的意义,仿佛要在黑暗中寻找黎明,在荒漠中寻找泉眼。当时曾有一个同学因不能承受生命之重压,跳楼自杀了。死讯在校园里引起了普遍的震动,也使我止不住要去分析“死亡”这个字眼。我当然也知道,年纪轻轻的不应该对研究死亡感兴趣;但也许正因为年轻的,才格外感到生命的可贵和死亡的威胁。真的,生命有时是非常脆弱的,人们有时不懂得珍惜生命。这位同学的死不是他个人的死,犹如约翰·邓恩这位英国十七世纪的玄学派诗人所说的那样:“任何人都不是一块孤岛,而是大陆的一部分。”当死亡宣告来临,如同潮水卷走一块石头时,它也卷走了我们身体中的一部分。“丧钟为谁而鸣?”它为每一个人,并不单为死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