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高明/文
10月里的一天晚上十点多,我正在派出所值班,接到一个110指挥中心转来的报警,指挥中心接警的民警在电话里说报警人只说被人打劫,不说具体情况,只留了一个电话和地址。
我打通了报警电话,却无人接听。其他民警都出警还未回来,我赶紧和小沈开车去往报警地点。由于电话所留的报警地点只说是建业大街,并没有门牌号,我俩只好边开车边焦急张望。就在这时,指挥中心又打来电话,说报警人又打电话了,并对接电话民警破口大骂,接警的民警耐着性子告诉他,民警已经赶往报警地点,请他在路边等候。
放下电话,我看到路边有一男一女两个人,赶紧让小沈停车。下车后问:“是你们报警吗?”那个男的一米八的大高个儿,身材魁梧,满嘴酒气:“你们看看表,多半天了?一会儿人死了,我找你们。”
小沈也不示弱:“你报警也不说清具体地点,打你电话又不接,我们怎么找你?”
我赶紧抢过话:“什么情况,你说一下。”
对方短着舌头:“什么情况?你问我?我报110了,剩下的事,你们办。”
典型的酒鬼,胡搅蛮缠。我转向他旁边的老太太:“这是您儿子吗?”
“是。”
“他喝多了,我们也不和他耽误时间了,谁被劫持了,怎么回事?您知道吗?”老太太开通多了,先拍打了儿子后背两巴掌,让他别犯混,然后说:“是我的侄女,和他刚下车,我也不知怎么回事,没看见人呢?”又回头对儿子说:“倒霉孩子,别跟警察同志嚷嚷,你快说怎么回事?”
酒鬼儿子停止了和小沈胡闹:“你们去抓白蛋,他把人抢走了,他住碧波花园5号楼。”
我们问他:“你妹妹叫什么名字?白蛋为什么劫她?”
他答非所问:“你们出警晚了,我投诉你们,我带你们去。”然后踉踉跄跄顺着公路往前走。
为了稳妥起见,我将他拉上车,让他给我们带路。在车上他仍然是云山雾罩:“我从十六岁就在分局食堂做饭,你们那一套我明白,你们今天就是晚了,把人找回来嘛事没有,甭跟我来这套。”
我和小沈决定先把他带回所里问清情况再做进一步决定。
回到派出所,他跟我们拍桌子瞪眼睛,语无伦次,不知所云,我找来录音机放在我们办公桌上,继续向他了解案情。他一副无所谓的嘴脸:“录吧,你们不抓白蛋你们整我?”这时其他民警出警归来,我安排小沈把他母亲接来,作个证,以防他诬陷我们欺负他,然后让小马带人去碧波花园找白蛋调查情况,我继续向他了解情况。
他的母亲来了,酒鬼情绪有所收敛,从他支离破碎的语言里勾画出这么一个案情:他叫任山发,35岁,离异,单身,与母亲合住三间平房。一直靠在厨房帮厨过日子。今天去武清区找在饭店做厨师的白蛋,两人一起喝的酒。然后他与一位女服务员商量好,带她回这边饭店干。于是三人乘出租车就回来了,车到他家附近时,他和白蛋不知什么原因打起来了,白蛋强行拉着女服务员走了。
我再问他女服务员姓名,他想不起来,拉女服务员到他家干什么,他也不正面回答,倒是他妈给他解围:“她说来看看我。”我也不愿戳穿老人的谎言。
这时,小马他们带着白蛋和一个年轻女子进来了,把他们分别带进不同的办公室,把我叫到一边,说:“白蛋说了,这个任山发让他给找个小姐,白蛋就找了这个女的,在车上,任山发和白蛋因为琐事打起来了,白蛋一生气就把小姐拉走了。”
原来是这么回事,这个任山发竟然报警,让警察替他找回小姐!
结果是可想而知了。白蛋、任山发和姓李的小姐都得到了应有的处罚。
(作者系天津市西青区杨柳青镇西派出所民警)
《派出所工作》2009.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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