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观的米卢突然变得悲观起来……

 

 

“我知道中国足球需要什么，但我不知道他们需要什么。”——米卢。

 

谁是“他们”？“他们”是谁？

 

*      *      *      *

 

米卢现在的身份是牙买加国家队主教练。专程前往东南亚观摩亚洲杯的米卢在半决赛打响之前便匆匆离开，盖因由其在国家队的助手带领的牙买加青年队一举闯进了泛美运动会足球比赛的决赛，老米决定火速飞往比赛地——巴西里约热内卢为年轻的弟子们站脚助威。

 

只是从东南亚到南美洲的路途实在太过遥远，米卢中途转机时因飞机延误错过了计划中航班，眼见无力在比赛前抵达里约，无奈之下老米只能打道回府，回了自己在墨西哥的家。

 

昨天北京时间下午3：00（墨西哥时间午夜0时），就寝之前的老米将电话打到其昔日的“翻译+好友”——老虞的手机上，当时我和老虞正在小区会所的乒乓球台前挥汗如雨苦练国球。

 

老虞用西班牙语和万里之外的老米聊了起来，其间当老米得知我也在旁边的时候，便让老虞把通着的手机交到我的手上。

 

必要的几句寒暄之后，我直接切入所谓正题——

 

“中国队亚洲杯输了，很多人开始怀念你的快乐足球。”

 

“我很高兴我曾经给中国足球带来快乐，那时我自己也很快乐。”老米似乎是躺在床上通话，声音不大略带倦意。

 

“中国足协正在着手选新的国家队主教练，媒体上有一种声音是希望你回来。”

 

“感谢那些还记得我的中国朋友……”米卢沉吟半晌，接着说道，“我当然愿意重新带领中国国家队。虽然有一些问题让中国队没有在亚洲杯上走得更远，但我相信中国队是一支有实力的球队，一定能踢得更好。”

 

“你可能回来吗？”

 

“非常困难（very difficult）。”老米接着说出的是一句耐人寻味的话：“我知道中国足球需要什么，但我不知道他们需要什么……”

 

老米自然也了解到杜伊在中国足协眼中的地位正在逐步提升，不过他对自己的塞尔维亚籍老乡未做任何评价，只是幽幽地说：“很遗憾，上次在香港我带牙买加击败了中国国奥。”

 

老米指的是今年年初香港贺岁杯，牙买加与中国国奥苦战120分钟不分胜负后经互罚点球取胜夺冠。

 

见对话气氛有些低沉，我只好开起玩笑：“50万美圆的年薪也太少了，现在在北京这笔钱连一个最普通的别墅都买不到；如果你回来，我一定呼吁中国足协把你的年薪提高到55万……人民币！”

 

电话那边的老米笑了，猛然提高声音对我说：“告诉虞，他是一位很好的乒乓球运动员——虽然他不是一个很好的翻译。”

 

……

 

晚上，轮到我躺在床上了。回想着白天和米卢的通话，忽然有所感悟：很多时候人的烦恼恰恰缘于我们不知道自己真正需要的是什么。

 

比如中国足球，谁能说出其真正需要的又是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