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校不能戕害学生的灵魂

王新华

以前断断续续看过《闻香识女人》，每每为里面的故事打动。昨晚从头至尾看了一遍，深有感触。教育部应该组织全体老师观看学习。

故事说的是从奥尔良到新罕布什尔州贵族男校读书的17岁的查理（克里斯·奥唐纳Chris O'Donnell饰）家庭相对贫穷，在感恩节期间找了一份短期工作，负责陪护脾气古怪、性格强悍、言辞犀利而又双目失明的退伍中校弗兰克（阿尔·帕西诺Al Pacino饰）过周末。让他没有料到的是弗兰克毫无商量余地带他去了纽约。飞头等舱、住豪华酒店、到高级餐厅吃饭、定制高档西装套服等等都是弗兰克宏伟“计划”的一部分。他的计划还包括事先不打招呼闯到哥哥家吃感恩节晚餐，跟一个漂亮女人做爱，然后开枪自杀。诚实善良的查理一方面尽量陪着弗兰克满足他的要求，一方面却为自己的麻烦事焦心。

在出发前，他和同学乔治无意中目睹了其他三个同学恶作剧的准备活动。校长威逼乔治和查理指证是哪几个同学干的，并且以保送查理到哈佛全奖读大学来利诱查理。去哈佛读书，而且是全奖，这对查理的确太有吸引力了。但是,告密还是不告密，屈服还是不屈服不停地在查理的头脑里斗争着。

良心的煎熬并不妨碍查理出于良心满足和照顾弗兰克，两个人之间建立起了父子感情，这让弗兰克心碎。然而，失去生活目标和动力的弗兰克还是决定结束自己的生命。机警的查理意识到将要发生的事情，冒着被弗兰克击毙的危险阻止弗兰克自尽。弗兰克反驳道，我曾经是可以看得见的，但如今我生活在黑暗中。你知道在黑暗中生活是什么滋味吗？给我一个让我活下去的理由！

查理说，我给你两个活下去的理由：一，你是我见过的跳探戈最棒的人。你不是说吗，跳探戈是不怕出错的，被羁绊住了，你跳下去就是了。你现在的生活的确是一团糟，但你跳出来不就可以了吗？二，你凭借香水味道就可以识别女人的衣饰和长相，自己长得也不错，又睿智风趣，还怕找不到伴侣吗？

弗兰克终于被说服，与查理一同回到了新罕布什尔州。

周一上午学校召开由老师和学生组成的纪律审查委员会的公开会议，讨论对乔治和查理的处罚事宜。乔治的父亲以其巨大的财力在背后做了很多工作，而乔治则以忘记佩戴隐形眼镜为由搪塞，只说可能是那三人的名字。查理拒绝指证同学，不是不能，而是不想也不应该出卖同学而给自己买一个好前程。这样，校长建议乔治因配合学校而不受处罚，三名学生因缺乏确切指证而免于追究，但查理将被开除。

这时，在会议刚刚开始就出现在查理身边的弗兰克发表了一番宏篇大论：有一度，我还看得见。我见过很多很多更年轻的男孩臂膀被扭，腿被炸断，但那些都不及丑陋的灵魂可怕！灵魂不可能有义肢！你以为你只是把这好青年，像落荒狗似的送回家？我说你是处死了他的灵魂！

我进门的时候，听到类似“领袖摇篮”的字眼。支干断掉时摇篮就垮了。它已经在这里垮掉了。人类制造者和领袖创造家们，当心你创造的是哪种领袖。我不知道查理今天的缄默是对还是错。我不是法官或者陪审员，但我可以告诉你，他绝不会出卖别人以换取自己的前程！而这就叫正直！这就叫勇气！那才是成为领袖的要素。如今我走到人生十字路口，我知道哪条路是对的，但我从不走。为什么？ 因为他妈的太难了。而现在查理也走到了十字路口。他选择了一条路，这是一条正确的路，充满原则，通往个性之道。让他继续他的行程吧。他的前途掌握在您手中，诸公！那绝对是有价值的前途，相信我，别毁了它，保护它，拥抱它。有一天您会以他为傲的，我保证！

电影以查理被免于处罚而弗兰克找到生活的勇气和信心而告终。

是的，查理保持缄默是他的选择，他有这个权利。三个同学的恶作剧是犯错，不是犯法。查理保护自己的团队是对是错可以商榷，但他不靠出卖别人来换取自己的未来和前程却体现了做人的原则。

事实上，我们都不喜欢告密的人。给老师打小报告的人在同学中是不受欢迎的。作为班长，我本人就曾经因被同学怀疑（是怀疑而不是事实）打小报告而受到孤立。我们都会有错，但没有人愿意自己的队友去老师或者领导那里出卖我们。

这就不能不让我们做教师的深思。学校是培养人的地方，我们是要培养一批有灵魂、有原则、有个性的人呢，还是要培养一些不惜牺牲他人一切以自我为中心的人呢？

知识固然重要，但人品更为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