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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得有个人样:做人的尊严
我写《中国人,你为什么讨人嫌》(http://blog.sina.com.cn/u/46ddd424010004ur),不是因为我瞧不起中国人,因为我也是其中的一份子。不论我在哪里,不论我穿什么衣服,我的鼻子不会变大,我的眼睛不会变蓝,我的皮肤不会退色,我的姓还是那个不怕赌输的王(《姓王的最大好处》http://blog.sina.com.cn/u/46ddd424010004eu),我的名字永远都是中国人。我发表那篇文章,也不是因为我出了国,其实我现在大部分时间在国内。我写那篇文章是因为我是中国人,我爱中国人。
写“天道酬勤”书法的那位残疾人(http://blog.sina.com.cn/u/46ddd424010005oy)就很有做人的尊严。他不卑不亢,他不屈不挠,他不怨天尤人,他靠自己的劳动养活自己。他虽然身有残疾,不得不靠在地下过道里用脚写字为生,但他让我肃然起敬。他丝毫也不缺乏做人的尊严。
在北京地铁,有时候可以看到一位侏儒人在卖地图。姑且不论是否允许在地铁里兜售物品,但她气定神闲地从事自己的事情就让人佩服。我总是会买她的地图。有朋友问我既然不需要地图,何不只给她钱不要地图。我觉得她又不是乞讨,只给钱不要地图有施舍和轻视人的嫌疑,对她是不尊重的。
与残疾人和侏儒人形成鲜明对照的是一位国内的大学教师(当然从物理和生理的角度讲都是身心健康)到加拿大以后找不到合适的工作,感觉做粗重的工作丢人,所以干脆坐在家里靠领取社会救济金过日子。他也许没有想过,领取社会救济金其实与乞讨无异,唯一的区别是向社会伸手而不是直接向个人索要。难道领取社会救济金比干粗重工作就少丢人吗?与上面的那位残疾人和侏儒相比,这位仁兄活的毫无尊严可言。
我说过,劳动是光荣的。只要不偷不抢不骗,靠自己的劳动挣钱,不论是从事什么样的工作都是堂堂正正的,都是光荣的,都是值得骄傲的。劳动给人以尊严。不劳而获才是可耻的,才没有做人的尊严。
崇洋媚外也是缺乏做人尊严的表现。崇洋媚外的本质是缺乏自信、过分高看和迷信他人。国内一家公司从德国引进先进技术,设计师的确是国际一流的,但这并不意味着他永远都是正确的,他的观点都是最好的。当我问起时,得到的答案经常是:大师让这样做的,大师这样说的。他们奉行的完全是爬行主义。那位大师的确非常骄傲,谁的话也听不进去,直到我们指出并验证了他的几个错误之后,他才开始尊重和听取我们的意见和观点。中国人一点儿都不比别人差,不要自我菲薄。
汉奸出卖自己的同胞、出卖自己的祖国、出卖自己的灵魂,完全没有做人的原则,更枉谈尊严,不值得多说。
不自尊自重就难以获得别人的尊重。我刚留学时的项目负责人是一位在山东大学获得硕士学位的加拿大人。丹尼斯在中国生活了三年多,对中国和中国人非常了解。跟我们在一起他总是时不时地提到一些中国人的不良习惯。让人可气的是,我们的一些同胞在丹尼斯面前点头哈腰,尽力讨好他。我非常看不惯丹尼斯的做法,每次都是用自己当时还很不流利的英语与他争辩,维护我们中国人的尊严。有时我甚至到了强词夺理的地步(比如说我们扣鼻子)。丹尼斯好像也不太跟我计较,每次我到会,他都急急忙忙亲自给我倒咖啡。后来替代丹尼斯的戴安在上任后告诉我说,丹尼斯在交接工作时对我评价非常高,让她多跟我联系。当时我还很纳闷,为什么我总是硬邦邦地顶撞丹尼斯,他还反倒对我评价这么高呢?我想,他本来就有些瞧不起我们中国人,你在他面前卑躬屈膝点头哈腰,他更会看扁你。你有自尊有尊严,他反而高看你。
为什么我们敢言词冲撞甚至身体冒犯一些人,而对另外一些人则丝毫不敢放肆呢?仔细想想,是不是有些人平时在言谈举止方面不够自重?
在领导面前的谦卑拍马低三下四与在下属面前的颐指气使趾高气扬都是不自重不自尊的表现。所有的人都喜欢别人的奉承,所有的领导都喜欢身边有几个哈巴狗一样的人给自己办事,而没有人真正喜欢别人对自己吆三喝四。也就是说,坐轿子的和抬轿子的都不是自愿,大家心中也都有数,你主动抬轿子没有目的才怪。你以为坐轿子的人会真心对你好会尊重你这个人?你对下属粗暴无礼,也许他们仍然是笑脸相迎,但是你觉得他们会心甘情愿会尊重你?不卑不亢是做人的一种境界,并不是那么容易就可以做到的。
不分场合说话、提非分要求、举止轻浮等等都不是有自尊的表现。有人在不该说话的时候开口,我们往往会在心里想:被窝里伸脚你算几把手?而当我们问到别人却得不到任何答复时,我们也会在心里嘀咕:装什么大?跟老板要求或者商量提前发工资也许很多人会觉得无所谓,但其实会让人小瞧我们。是的,我们有困难,我们需要提前用钱,但我们没有必要去跟老板说。我们可以跟朋友借,可以去打工,可以典当,可以有很多解决的方法,这些都可以保住我们的尊严。甚至跟老板商量以个人名义跟他借钱也比商量提前发工资要好一些。我曾有一个工程师提出能否给他支付上下班路费补助,我老板的第一反应是:他不觉得他的脸面值这些路费吗?颜面尽失啊!惨啊!
缺乏做人尊严的地方和事情有很多很多。很多时候跟我们的观点、社会的风气和周围的环境有关系。最近关于国人出境旅游的行为问题讨论很多,其实,其中涉及的很重要的一个方面就是做人的尊严。
生命诚可贵
爱情价更高
若为自由故
二者皆可抛
自由的重要基石之一就是人的尊严。有了人的尊严才有自由,才有平等。
不光要活出人的尊严,就是死也要死得有尊严。我曾经参加过一个葬礼,逝者是一位威斯康星州农村妇女,生前特别能干,在社区很有影响。由于疾病的缘故,她死时已经骨瘦如柴完全变形,留下遗嘱不让展示她的遗体。葬礼上播放着她生前喜欢的音乐,摆放着她生前的各种与家人一起或参加社会活动的照片以及获得的奖状奖章和孙儿孙女们送给她的慰问卡等等。整个葬礼温馨、感人,既有悲伤又有欢笑。我并不认识逝者,但由不得对她肃然起敬。
我们中国人多,“物以希为贵”的原则在人群中也是适用的。有时候我们表现的不够尊重个体,不尊重作为个体的人。李咏的节目主持的很好,这也是他受到广泛关注和人气旺盛的原因。但他在主持节目的过程中表现出很多对人不尊重,这也是他受到争议和被人诟病的根源。李咏有很多需要提高的地方。但李咏只是一个缩影,在尊重别人和尊重自己方面,我们需要学习和提高的地方很多。
奥运会离我们越来越近了,如何当好一个热情、友好的主人(host)是我们每一个北京人和中国人都应该思考和努力的事情。我们要尊重别人,首先要自己做出人的自尊和自重来。
同胞们,加油啊。
人的尊严,这个“人”字是应该大写的。让我们要学会自尊自重,活出人的尊严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