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类: 散の文 |
近几天在马小姐睡着后,我通常要在电脑前忙到12点。前天晚上整理掉了QQ空间,注销了腾讯微博(都不知道怎么开的)、开心网、腾讯的朋友圈,然后考虑要不要注销人人网,因为长久不上,也因为眼花缭乱的各种功能和提醒显得乱七八糟,挑战我的底线。可最后还是没舍得,毕竟当初它还是校内网时,帮我打发掉多少无聊时光。我和阿熊如果没有它,也许做了同事还相互看不顺眼。
当一个人有意图卷起来过日子的时候,证明她已经开始告别悠闲的青春时光了。这话是我对自己的总结。
清理QQ空间的时候注意到,唯一的一篇字博客上没有,那还是八年前,大一结束时,我暗淡的小心情的真实写照。当时有多不开心已经不记得,只是惊异于自己为何写了如此之长。再仔细想,还有复读时写给当时男朋友的一篇,只记得发在了榕树下,当时用的名字和题目早已经不记得,百度仅有印象的只言片语也无果。
严格上说,那是我写的日志中第一篇成型的、算是文章的东西。可能当时确实痛苦极了,找不到一个出口,于是有了写东西的习惯,并且在很长一段时间,算是我非常贴心的一个乐趣,我很怀念上学的时候,能有个大块时间,一个美好的下午,或是一个静谧的夜晚,自己披头散发地在键盘上敲敲打打。没有以写字为工作,是个不是遗憾的遗憾,因为我本身读书就不多,积累有限,才华更是不足,不可能在短时间内大量有效输出。其次是如果按照时限来写东西,大概也算不是什么乐趣,违背初衷。
我的这个小博客已经快8岁了,它的作用从最初的自我安慰,变成了自我记录、自我反思,忽然就觉得特别有成就感。有时会有小姑娘给我留言,有探讨有祝福,最大的褒奖是说希望今天的你就是明天的我自己。实在不敢当,这里一并谢过。
丢了的那篇文章真的很想再看看,倒不是什么缅怀,只是处女座有个强迫症的坏毛病,总是想任何事情,当然也包括自己写的东西都完整,干净。似乎都要比有尊严要重要一些。
这些是基于要把一篇05年的废话补在博客里的废话。那些字实在是有些长,不太建议阅读,我看了几行就看不下去了,满篇青黄瓜的味道,已经不适合当妈的人回味。
有些东西丢了就再也找不到了。有些情绪没落成文字就再也想不起来了。时间是安慰利器,其实最重要的人类有忘记的本能。我很感谢自己留下的这些琐碎,也许马小姐长大懂事后看了她娘当时写的东西会说,你是个牛逼的妈妈。我想,这是对于作为女人的我,最大的肯定。
好生奇怪,作为男(女)人是否成功和得体的最高权重评判,原来根本不在女(男)人,而在于自己的同性后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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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别纯真
--- 写给我远去的大一
刚到北京那一阵,心情很不好,那时的我刚刚告别了一段自认为刻骨铭心的爱情,虽然是早有准备可是真正尘埃落定是还是有些猝不及防,他的离开打乱了我一切脚步和计划,我又回到两年前复读时的迷茫状态。曾经有一段时间,我很后悔来到了北京很后悔当初做的决定 我就是这么个情绪化的人,总是容易轻易否定自己不惜一切换来的东西,然后不顾一切的伤心和叹息……
暑假的时候回来重排了高一时让我小小出名的话剧,人还是那些人,却永远也找不到当时的感觉,只是一种祭奠一种怀念。我因此自毕业后第一次进了我的母校的大门,应该说,我是鼓了很大的勇气,我怕我会哭,怕我会想起那些我再也不想想起的人和事。离校整整两年,我好多次从她门前经过却不敢走近,我只是定定的望着那些进进出出的学生,希望从他们中间的某一个找出自己当年的影子---那任性而可爱的眼神和细细高高的背影…可每当这时我的眼睛总是变得模糊而湿润,我总是那么习惯于生活在过去,缅怀过去,然后不经意的,自我伤害……当我站在那个相同的舞台相同的位置对着相同的人背出相同的台词时我有了幻觉,好像自己又回到2000年的那个冬天,穿着向化学老师借来的大大的风衣和男主角深情对望,被他说成是全巴黎城最美丽的女人…然而那时的我也不曾发觉台下俊朗沉静的他的微笑的眼神,那时的我,更不曾知道以后的我将会因为他在经历一段美丽的爱情故事后也因为他,几乎颠覆了自己的生活模式,我想,那时的我,眼神应该是明亮而清晰的,微笑应该是干净而单纯的,不说话时的嘴角应该是单薄而微微上翘的。我不想对比自己现在变成一个什么样子,我想我很可能会让自己失望。我开始喜欢鲜艳的颜色,好像要用这些美丽的颜色填补心中的苍白;我开始喜欢穿露背低胸的吊带虽然我并不属于性感的类型,好像想用这些掩盖心中的那些空缺;我开始习惯长时间搁置我曾经最最心爱的日记本任大把的心事随着时间流走,消逝而不觉得有任何损失,好像这样我就是活得单纯没有烦恼的孩子……生活在我的手里开始变得刻意---自从来到北京的那一天。
排完话剧并且录好的那天,学校因正在放假而变得空荡荡,我走在学校里的小路上,忽然感觉他在我记忆中的曾经模糊的不成样子的脸一下子清晰起来,走在学校的每一条路每一个角落都可想起我们曾经一起走过的背影,一会模糊一会清晰…我怕自己难过,只停留了一小会儿,照了几张照片匆匆离开。学校的样子几乎没有什么变化,她送走了很多像我一样怀念生活在这里的日子的学生,又迎来了很多刚刚摆脱中考阴影的孩子,这好像正应了那个叫做物是人非的词,《在梦里花落知多少》里被认为世间最残酷的词语。相片里的学校和她本来一样漂亮,或许这里我加了很多自己的感情色彩,因为这里留下迄今为止我最充实最快乐也是最煎熬的日子---现在想来每日都是艳阳天的日子。我照下了我们14班的窗口,其实我很想知道,这窗后,我还能不能找到我曾经用过的写下过我心事的桌,很想知道,这窗后的人们是不是仍旧趁着课间操人多的时候在人海里寻找漂亮女生…就像老狼的歌那样“那时候天总是很蓝,日总过得太慢,你总说毕业遥遥无期,转眼就各奔东西” …一切都伤感得一塌糊涂,聚会的热情随着时间的流逝慢慢淡化,赶来相见的人越来越少,每个人都在经历着一种万劫不复的成长,无法回头,不愿回头,也许这种友谊最完美的代名词叫做“相见不如怀念”---一个爱情的专属名词被张冠李戴在友情上却如此的恰如其分,我们是应该无奈还是庆幸,不得而知。时间过得太快,容不得回头怀念便老去,等到若干年后,曾经一起做着相同课间操的人们都已成家立业,谈论的话题转变为自己的夫儿老小,曾经公开的,没有公开的感情在酒桌上被大笑着谈论沦为酒菜,醉醺醺离去然后醒来默默感叹白驹过隙的真实。这是我看到的我们父辈的同学聚会,我想我们也逃不过这样的结局---一个我们没必要再为之伤感的结局。
写了好多与大一无关的话,但是写下的和没写下的那些以前,造就了今天的我---怀旧,任性,善良,固执。有时我觉得自己很容易满足,记忆里封存了的那点记忆就可以让我很快乐或伤感。我的大一里,我的感情世界一片空白,在爱情,我是一个失败的人,我只是学会了成全和放手,安安分分守着自己的生活只爱自己。去年的冬天,北京下了一场很大的雪,上午我和同学们一起打了很痛快的一场雪杖拍了很多照片开心的不行,下午我洗完头在宿舍大大的阳台上望着窗外银装素裹的城市,眼泪却一滴一滴掉了下来,因为我忽然想起我曾经承诺04年要和他一起看雪但是我失约了,这不是我的作风,但是还好我们都不寂寞,他有她,我有自己,这对于我来说真的是很大一个安慰,也是个很好的结局。放假的时候跟爸爸一起出去应酬,便有很多次被问及有没有男朋友,我微笑着摇头,然后会被问要找一个什么样的,然后我回答要一米八以上的帅的,然后会被爸妈骂不实际,结婚过日子是要找人品好的长相是要次要的…其实他们讲的我都明白,只是我不愿面对现实,或者说面对世俗。我是真的长大了,恋爱已经可以作为一个当面谈论的话题而不再被隐讳,我的王子梦是真的要醒来了…这一年发生了很多事情,有些意料之中,大多数出乎意料,也许这就是生活的魅力---我们以为会按部就班地继续下去,可是在某一时刻很多事情都改变了,甚至绝望的事情都会有了转机。有人想要照顾我,我回绝,我只想安安静静过自己的生活,和父母,朋友一起,这样我已觉得很幸福,并不一定要有爱情点缀的生命才是彩色的。对于他们,我一直都很感激,但是却做不出更多的回报,甚至因为自我保护会产生伤害。这样也许很自私甚至被人认为是懦弱,我不想辩解也不想改变,对于曾经的事情,就如被打得完全粉碎的水晶花瓶,我牢牢地抓住碎成粉末的残骸,但是,我越紧握那些粉末流失得却越快,当我小心翼翼地张开双手却发现所剩无几。也许正像朋友给我讲的那句话,原本想费尽心机忘记的,就真的那么忘记了。但是,我想我会永远怀念那样一种心情,一种我无法写下的情绪。我在不停地目睹和听说着不同版本的爱情故事,也在为那些深爱着的朋友默默祝福,曾有朋友很迷茫的问我深陷痛苦的她应该怎么办,我永远都是一个答案,如果你认为值得,就坚持到底。我想我还是很相信爱情的,虽然我曾经受过那样大的一种伤害,但是却不曾为之有过一点后悔。哪怕心碎到无法恢复完全,但轰轰烈烈的爱过了,便没有什么再值得为之遗憾,因为纯白的年华不会苍白,因为是女子…
我不知道我这样想是对是错,因为执著和傻仅仅一步之遥,就像微笑和哭泣。曾经对比过高中和大学照片上的我的微笑,都是嘴角上翘,唇红齿白,不一样的是眼神。我在不顾一切面无表情地向前走,什么时候遗失了我明亮透明的眼神都不知道,我总是要快快长大快快成熟,可是,在我还没成熟时却弄丢了纯真,让自己处在一个无比尴尬的位置无法自拔正如我无比留恋过去却想赶快摆脱过去。曾经的我向往轰轰烈烈,有血性,有热情的生活,也曾那样生活过,连落榜和失恋都那般惨烈,刚刚进入大学的那一段时期,我不停参加各种面试,同时参加舞蹈,羽毛球和健美操三个社团,溜进学生会做跑腿干事,以很低的比例挤进礼仪队,包下了班上所有的文艺工作…现在想来真的很可笑,那种忙碌几近自虐,于是很长一段时间我都在轻度失眠吃不下东西,闭上眼睛会想很多事情,这大大违背了我的初衷,因为我只是想用劳碌逼自己无暇去想让自己不开心的事,可是我却开始吃不消了。于是,一段时间后,我只做自己愿意做的事情,仍旧是忙碌,却开心了很多。大多事情我都很尽心做好,一年下来也有了很大进步,唯一不能改掉的是自己苛刻浮躁的脾气,这让我得罪了很多人,这样也好,如果连这些都要改变的话我想伯奕申杨她们都会为我难过的,因为我们都曾那般不怕天不怕地,要是骨子里的那些固执和激烈都会被尘洗掉,那真的是悲哀至极了。北京的冬天很冷,难得的某天晚上没有事情,我会躲在自习室里没有效率的学习,然后最后一批离开。走在回寝室的路上,走在寒冷的空气中,抬头看不到星星,只有落了叶子的树枝萧索地在零下的温度中摇曳,点缀着惨淡的天空,每当那个时候心里总有一种莫名的孤独,于是拉紧围巾,在有雪的地上留下两行仓促而失落的脚印。有很长一段时间,我觉得自己很没用,我并不是爱学习的学生,我的复读经历有力证明了这一点,我一直觉得自己在学习以外的事情上更能找到自信,每当被问及要不要考研时,我都要笑得一脸无奈,我终于也要碰触到生存这个问题,要开始考虑离开父母我还能不能像现在一样活得无忧无虑。一次傍晚散步,妈忽然自言自语了一句:“你还有三个寒暑假可以和我们在一起”,语气有点伤感有点无奈,让我一时间不知道说些什么,只觉得嗓子酸酸的,我真的长大了,要离开我最最亲爱的爸爸妈妈,离开我宽敞干净的家。我再不能日复一日的赖在我大大的床上无知地认为那将是永远不会结束的一种日子,再不能年复一年和爸爸妈妈渡过各种节日假日。不知从哪一天开始我变成了家里的客人,开始用大把的时间面对外边的世界外边的人,开始学会虚伪和压制自己的情绪,开始适应不能回头就看到父母的日子。我真的长大了……
或许因为我们身上不再有高中时的那种关于高考的压力,大学的日子过得飞快,快得让人无法接受,记得刚走进高中时总觉得大学是遥远而美好的天堂,当真正身处其中开始享受大把的青春而同时年轻像手中沙一样,在我们眼前无情流逝,我们眼睁睁目睹这种残酷却无能为力。这种心痛是曾经得我们无论如何都不会理解到的。记得韩日世界杯时,有一首在法国阿根廷意大利和葡萄牙离开他们最钟爱的世界杯赛场时响起的的歌,很好听,名字却很让人心碎,叫做《Dying in the sun》。那时我对足球还很白痴,但是他们的离开的确给了我很大的打击,虽然我不懂足球,但那里有帅到不行的巨星,更重要的是,在很多人的眼里,这个舞台是他们的,而他们,那么早就谢了幕,留给大家的是一个个伤感而模糊的背影和无法言说的遗憾。阳光下离开的他们让人感觉到了入骨的冰冷:
Do you
remember ,the things we used to
say?
大一有一段时间,我的情绪很不好,时常会做一些奇奇怪怪的梦,梦见自己已经老去,在某一天照镜子时发现了皱纹和白发还有我很多漂亮的衣服和发卡都不翼而飞…然后我难过得想大声哭泣却怎么都哭出不来声音,然后梦醒时感觉自己真的无比幸福。可是,我知道自己和自己的朋友总会有老去的那一天,我们的青春也会慢慢地dying in the sun,死去的还有我们曾经做过的梦、唱过的歌,有我们风花雪月的足迹,有我们为爱为前程而付出的无怨无悔的眼泪和欢笑。我时常在想象那将是怎样一个缓慢而惨烈过程,它缓慢到我们都不曾轻易察觉,惨烈到在明媚阳光下无可救药地枯萎…也许这就是我特别喜欢拍照,买衣服,游玩,刻意记住一些事情和人的原因。有一些人,一些事,历史会为他们记录下一些什么,很多年后会有很多习惯怀念的人记起他们曾经为之伤感或是幸福的人或瞬间。那么我只想为自己的年轻岁月留下一些什么,或许这样会让他的离去更加迅速且更为惨烈,因为快乐充实的日子总会让人觉得短暂,但是我想我会微笑着祭奠,因为曾经I wanted to be so perfect……
我想当我的大二大三结束时,我不会再写一些什么为之离去作纪念,因为我将慢慢适应我的大学生活,将把它的步伐当作是一种定理,不再惊慌,不再伤感,学会好好享受,享受我为之不多的青春。
这些文字的后边我写得很吃力,完全不像回忆我的高中时代的那般得心应手,我想可能是因为这一年的生活还不能激起我内心最深处的触动,可能非要等我离开我的大学校园时我才可以准确描绘出自己的心情,就像非要等到他离开后我才可以用笔为他为我们死掉的爱情写下些什么。但是不管怎么说,这一年对我如此重要:我更飞快地长大,更深入地考虑问题,更虔诚地面对自己。文笔终究是有限的,很多句子表达都不够到位,还有几个很好的朋友等我完成这些记录自己的字及附在它们身上的感情,希望这些没有让你们太过失望,我知道你们是真正对晓木好,你们和我一起见证了自己的成长,让我从未觉得自己是孤单的,也因你们,我的回忆才生动而完整,真的感谢这些一直对我微笑着的朋友们。
我仍旧会好好生活和学习,好好的和大家一起长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