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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年一聚

(2006-09-06 12:54:09)
分类: 随感

今天跟一位七年未见的高中同学见面了—他是我的高中班长,也是两年的同桌。

楚齐,我依稀记得他身着绿色西装,高中三年同窗同舍挥斥方遒的模样,那时我们何等的青稚、勇敢-----今天,他在二楼朝我咧着嘴笑着,老远的,还是7年前那幅模样,我也禁不住笑,大老远的朝他挥手,然后双双拥抱—1999年7月的一别,已经七年了。

于是在做了七年的网友,彼此四散江湖后,终于在北京双安九头鹰,这个充满故土情怀的地方,重逢。

我们有很多话要说,却似乎一时无法喷薄而出,我们有无尽的感慨,但又觉得似乎叹息还来得太早,于是我们不紧不慢,不咸不淡,谈着现在、过去、未来…一时间,记忆被沉沉唤醒,那些人、那些事,复又穿梭于现实与回忆之间,在彼此每日的奔忙与虚度中,难得的共同交汇、沉淀。

楚齐,说话依旧满口的田桥风味,乡音不改—这个在福州生活了四年,上海生活了三年的孩子,现在就这么精神奕奕的坐在我面前,让我想起10年前,刚入县城一中,被分到陌生的三5班,浑然无措,然后就坐在这个孩子的左手边,共同打饭、打水、炒菜的情形。真让人有些恍若如梦。他现在已是西门子经理级人物,历经风雨,终于在上海买房安家。国庆正等着一场幸福的婚礼。他笑着说,现在压力太大了,每天睁开眼睛,就有300块钱要交给银行。于是我们都笑了。

长大了,都得负起责任,这是我们的承诺。无论你昔日是如何的调皮,或者如何的内向…

其实我们变化都不大—7年的时光只是让我们的皮肤变得更加粗糙,我们的肌肉更加结识,我们的谈吐更加风范得体而以----我们说话的方式、语调、对问题的思维直径、都似乎还停留在我们孩提的时候。即便在彼此的工作生活中,正经历着、发生着天翻地覆的变化,但我还是发现,面前的楚齐,或者稍显木讷的张椿,或者沉稳的朱熹,憨厚而精明的袁泉,或者其实我一直都不是很了解的高翔….那神态、那动作…依旧真实、自然,那么的熟悉和亲切。即便着看似漫长实则飞速的7年,也并没有改变我们本来的气质。

于是,我们都太感慨时间这个玩意,只能用如梭来形容它,我们落魄于无法抗拒的彼此轨迹的最终交错…我们谈现在彼此的工作、生活,谈很多同学现状,某某人结婚了,小孩有了,某某人在南方某处安家了,某某人在家乡,某某人的女朋友今年过年跟着回家了…以及等等。那零碎的信息,在一个个或者惊奇、或者惊喜、或者困惑间飘落、集合。酝酿着我们对人生某种境界,某种际遇难以表述的莫名情怀。

想起一个月前,同样是在北京,与同是7年未见的董军相聚,这我在高中时的又一位同桌,因为出差北京的缘故,难得的聚在一起。他已有了幸福的三口小家庭,置了宽大的房子,夫妻二人同在县里卫生系统工作。多么让人羡慕和感慨。这孩子,匆匆从电梯口过去,却被我一眼认出….吃饭、聊天,已为人父的他,多少少了年少时的那份青涩与内向,但神态依稀当年,腼腆、沉默。咱们都没怎么变—就是我变了,体态变得肥沃而臃肿和,我笑着说。

短暂的相聚,楚齐第二天要匆忙的赶回上海,于是打车回宾馆。要分别了,我们的手握了又握,一遍遍说着一路顺风,一次次说着到了上海去你们家玩….完成煽情的贴面仪式后,他最终消失在灯火阑珊中。

相见时难别亦难。终又是这7年一度的聚首,我想,我应该是难忘的,楚齐也应该是难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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