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他在山村，回到故乡，已经几年了。他再也走不出去了。他和万事万物在一起，与父母在一起。女儿说，他的好运走完了。他回到这里，回忆起以前的道路，以前的事情，如梦如幻。他看过一张报纸，有一篇文章，文章说，人到老年，如梦如幻。外面，鸟在叫，天气阴沉。

    他已经无十九岁了，离了两次婚，婚姻不青睐他，他有一个女儿，就这里。以为过去他工作的学校里的老师说，他连个家都没有，他没有家，父母的家，就是他的家。曾经有的家，破碎了。

    他的母亲说，他是和尚命。他知道，一切都是命运，一切都是天安排的，人无法改变，有人说，我们无法改变世界，但是，我们可以改变自己。

    妹夫与父母不知道在干什么，故乡，他出生的地方，他回到这里，这里，有童年的记忆，回忆压迫着他。

    他在自己的屋子里，他的母亲说，只有你要回来，他的母亲说，他失败了。一个的病友说，破坏完了。他的大姨说他命苦，他的母亲说，他尝遍酸甜苦辣。

    鸟在叫，几声鸟叫，给世界增添了声音，让世界不寂寞。时代已经发张到哪里了，他不知道，他生活在当代，他叫李志，出生在一个农家，在一个山村。他生下来，正是大集体时代，父母要在集体干活，他出生在土房子里，条件简陋，可以说是贫寒，现在已经改变，住在新居，他在县城买了房子。

    女儿在外省，已经有了孩子，他做外公了。岁月流逝，他回到这里，在山村，帮助父母干农活。父亲说，他的命运不是很好，是因为是他们的孩子。李志说，不是这样。孔子说，箭射不中靶子，只怪自己射箭的技术不高。孔子说，不怨天，不尤人。

    他还活着，在阴沉的天气，呼吸，思想，行动，他走到今天，以为以前的同事说，他落难有人帮助，母亲说，他受了那么多折磨。父母给他取了一个叫莽娃的小名，为了好养活。他领一份退休金，以此为生。

                                                    二

    他想到写回忆录，他开始写。一个小人物，也有的独特的视角。佛说，一个人变成人，就有五百功德。佛说，人身难得。

    一位他的主治医师说，他的母亲太疼爱他了，叫他独立做点事情。天气阴沉，几个人在用砂轮砂锄头，斧头。万物为人所用，世界广大，他生活在这里，几十年，如梦幻过去了。人在天底下行走，思考，靠上天养活，几十年，他用文字养活自己。教书，做生意，打工，务农，不知道今后还有什么工作。

    今天他上街，去取了快递，买了点东西，然后还愿。

回到家中，几个人，山中的平静生活，他想到退休，想到树高千尺，落叶归根。

   他曾到成都，曾到北京，曾到内蒙，母亲说，他走到哪里，都会落难，都会回来。父亲说，他是这里的人。生活在进行，安于现状。马克思说，哲学家们解释世界，而问题在于改变。孔子说，邦虽旧邦，其命维新。他想起人们评论他的话，说的都有道理。

    山村，童年的记忆，对过去生活的回忆，压在他心头。

    他背着包袱，他看到一本说，说现代社会，压力很大，应该读点励志的书。他想到他看过的书，苏秦贫寒的时候，受人轻贱，发达了，连过去对他不好的嫂子都低眉颔首。

   有人说，中国人的思想，到了荣华富贵就再也上不去了。

   他深以为然。几十年年，他青睐文学，书本，而这些，又带给他什么，日子过得去。他看过一本书，说，世界上大多数是受苦人。

   在山村，艰苦，却快乐。他看过一句话，说，远行，劳而无功，在近处，反而逸而有终。

   天气阴沉，鸟在叫，人们在做事情，生活在继续。老天不说一句话。

                                                   三

    天气阴沉，鸡在叫，世界上那么多事物。

    几个人在烤火，他回到屋子里。他的妹夫去钓鱼去了。日子平平淡淡，山村的生活是安静的，平淡无奇。他回忆起他的半生，如风中的柳絮，飘摇。

    1984年，他到一个镇中学，教书，度过三年的时光，而今，已经过去了，过去的时光留在他的回忆里，

    三年的时光一晃而过，那时候，他才18岁，还是少年，而今，他老了，回到故乡，帮助父母干农活。

    父亲说，他是这里的人。一个村民说，谁不说俺家乡好。钱钟书说，原地踏步，他回到原地，日子一天天的过。

    过去的时光，是那样惊险，又是那样平淡。

    三年过后，他调到另一个小镇，在那里，他教书，借了婚，包了一个小伙食团，夫妻经营。

    后来出现了变故。谁也不知道前，谁也不知道后。

   他上调不成，就逃课，去做生意，折了本，回到学校写检讨，患了病，与妻子离了婚，从医院回来，他不再上课，在家带孩子，带了五年。

   2009年，去了一个地级市，在那里教学生作文，一个昔日的朋友开的。教了没有多久，就辞职。

   回到小镇，他的单位所在地，结了第二次婚，婚后，与妻子去了北京，在那里租房子，住简易房，妻子煮饭，打扫卫生，他教书，做校对，做家教，去文化公司上班。

   之后，他回到故乡所在的县城，与第二个妻子离了婚，去成都一个学生那里干了几个月，又到北京，找不到工作，感到没有希望，回到故乡，已经是2016年了。从此，他待在故乡，不再出去了。

                                                   四

    现在，他在故乡，时常爱回忆，过去听人家说，老年人爱回忆，如今，他成了老年人了，头发花白，牙齿也掉了，慢慢衰老。他想到大器晚成。母亲说，你还是活了这么多年，会想点。一位过去的同事说，看淡点。一位他单位的老师叫他吃差一点，穿差一点。

    他回到故乡。他两次回答故乡，一次是生病，回到故乡，再一次是年老，回来。

   今后，会怎么样，谁知道，日子一天天过去。过去的已经过去了，往日不可谏，来着犹可追。

    说起来几句话，可是用几十年。

    天气阴沉，他只是生活在现在，过去是过去的现在，未来，是还没有到来的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