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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里,我身心疲惫。伟连忙端茶倒水,关怀备至。
“怎么大清早才回来,你不上班吗?”伟用侦探一样锐利的眼神盯着我上下打量,用警犬一样敏感的鼻子嗅我全身,似乎想找出我脸上有没有口红,我身上有没有女人留下的香水味。
“我被老板炒鱿鱼了。”我很反感他这么靠近我,忙把他推开。
“为什么啊。他不是你的老乡吗,怎么这么绝情。”伟好奇地问。从他的表情看得出来,他好奇的不是我为什么被fire掉,而是我的彻夜不归。
“因为它。”我解下领带,扔到他身上。
伟拿着领带,仔细端详着。他泄气地说:
“你说吧,我猜不出来。”
我在费力地回想着昨晚发生的事情。我的记忆出现了盲点,对于昨天晚上,我和陆曼究竟有没有灵肉合一这件事,我的记忆一片空白。我只记得是以吻开始,至于是如何结束的,我完全忘记了。忘记过去就意味着背叛,从这点来说,我心里隐隐不安,觉得自己背叛了和陆曼的这段感情。
“事情是这样滴……”我把昨天中午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地复述了一遍。
“你做得很对,维护了我们男人的尊严,我代表DANG和人民向你表示崇高的敬意。”伟一本正经地敬了个礼。他的心意我领了,他的行为我不能接受,因为他不是党员。
“伟,今后我们又是难兄难弟了。”我拍着肩膀,有点自我解嘲地说道。
“好啊,说实话,我一直等着你丢掉工作的这天,哈哈。”伟终于卸下刚才的虚伪面具,兴高采烈地说。
我恼怒地看着他,从他的表情看出来,他的幸灾乐祸是发自内心的。我心里变得舒坦起来,我就欣赏他这种宁作真小人不为伪君子的气派。
“现在我也说实话,我也一直等着这天呢。”我发自内心地说。
每次上班离开家时,看到伟那落寞而又无奈的神态,我的心就隐隐作痛。真正的友谊是排他的,同一的,我很清楚,我生活方式的改变,是很容易损害这段友谊的。和伟同在一个屋檐下,我和他的关系已达到异性恋男人友谊的极限。有次他开玩笑地说,为了验证一下我们两个有没有gay的倾向,不如亲嘴一次试试。结果,两个人呕吐了一星期。
伟听了我的话,心领神会,很感动地低身握了握我的脚。
“昨晚你干吗了,小芳没来?”我问他。既然我记不起来自己昨晚的事情,聊聊他的也好。
“昨晚你独自去偷欢,我却一个人在家帮你洗床单。你床单上有三十六处精斑,累得我背痛腰酸。”伟像个怨妇一样埋怨道。
“真的?!”我有点吃惊,不是惊讶伟对我这么好,而是我的床单至少有三十六天没换了。
“昨晚陆曼家的床单也不能幸免吧?”伟终于把话题绕到了这上面来。他一直很关心我和陆曼的性福,多次怂恿我见机行事,多次给我支招。
“昨晚我做了什么,我全忘了。”我拍了拍脑门,很懊恼地说。
“少来了。你这话只能去骗骗女人。”伟很不屑地说。
我一脸无奈,忙又回想了一遍昨天发生的事情。真是奇怪,和廖桂任闹翻以及和暖暖吃饭的场景历历在目,而昨晚上的事情,我仍只记得和陆曼接过吻,接吻后的一切,就像被人用橡皮擦在脑海里面擦得一干二净。
“恭喜恭喜,你终于迈出了关键的一步。这是人类的一小步,却是你们俩的一大步。”伟说完抽起了第六根烟。我想起了他的戒烟计划,不禁摇头。
“我得先向陆曼求证一下,她不会骗我的。”我边说边掏出手机,准备拨陆曼的电话。
“且慢!”伟的声音大得吓了我一跳,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夺下我手中的手机。
“干吗?”我有点莫明其妙。
“你傻不傻啊。”伟把我手机关掉,接着说道,“你没看过蛋白质女孩吗,你没听过男孩时间吗,你就不想想这电话打过去的后果吗,你……”伟的几个排比句式排山倒海般向我袭来,弄得我招架不住,我惶恐地抓住沙发边,忙摇头。
“男孩时间是西方人的说法,但是放之四海而皆准。它说得是,当你和女人第一次上床后,你一定要至少坚持到第五天才和她联系。你懂吗”伟一改刚才咄咄逼人的口气,温和地说道。
伟从我的表情上看出来我似懂非懂,忙接着说道:“因为,在这五天的时间里,她会寝食难安,既怀念你和她度过的美妙夜晚,又考虑要不要吃避孕药丸,还得猜测你是真心还是不过在玩玩。爱情就是一场攻心战,你占领了她身体就在爱情中占领了制高点,但要完全胜利还需要这五天时间。如果你马上就打电话表现出对她的急不可耐,她会得势不饶人假装要跟你拜拜。她会抓住你的要害,你会任由她布摆!”
我仔细一想,有点道理。爱情真是一门高深学问啊,看来要活到老学到老。如果有鉴定机构颁发爱情证书,给伟的定是博士后证书,给我的是幼稚园肄业证。
“你的意思是,我过五天才给陆曼打电话?”我问伟。我想起了上次网友给我支的招,结果是我乖乖投降,这次不知道效果如何。
“你真聪明!”伟的口气似乎在夸奖我。
“伟,以前你,过几天才打电话啊?”
“我根本不打。趁机甩掉!”伟得意地说。
我想,这种方式只适合伟这种把感情当儿戏的人。作为我,最好是第五天打给陆曼。太久了,我会忍受不了疯掉的。
“怎么看出女人有没有和男人上过床?”我又问伟。既然我的记忆不能告诉我,那我只好从见到陆曼后她的反应中知晓了。
“当然有。女人在和她上过床的男人面前,一般比较随性,不会端着。她会当着这个男人面,挖鼻孔,抠脚丫,会大口大口吃东西……总之,当女人身体给男人看了后,她不会想再保留任何隐私。”伟见我这么好学,颇为嘉许地看了我两眼。
“连p都放?”我问道。印象中我见过的女人好像从不放P。特别是美女,她们基本上连哈欠都不打。
“当然。如果一个女人肯在你面前放P,她就算没和你发生关系,也离发生关系不远了。”伟说完后,身子一侧,不小心放了个P。他捂着鼻子,连忙补充道,“就像我这样。”
“好。上帝保佑,让美女们都在我面前放P吧!”我右手在胸前划着十字架,非常虔诚地祈祷。
我花了很大力气,才克服住给陆曼打电话的冲动。五天的时间不长也不断,对我来说却度日如年。
这次,我运气比较好。在第二天的下午,我就接到了陆曼的电话。
“吴江,快过来,李薇要生孩子了!”陆曼高兴而又激动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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