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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类: 信马由缰 |
2006年夏天,我对新型的求路算法发生了兴趣。当时,学术界激烈地争论,作为第二代求路引擎,用什么样的算法更合适。
大致说来,有两个学派。一个我称之为"landmark-reach"学派,支持者包括微软研究院。另一个学派就是我们熟悉的"highway-hierarchy",支持者包括Google。
从速度和memory的使用效率来看,两个学派基本处于同一水平,区别不出谁明显地胜出。
作为北京Lab的主政者,我必须做出一个决断,到底用哪一个算法。更严格地说,这是一场赌博,因为哪一个算法更好,当时学术界并没有达成共识。其实,即便两年后的今天,也没有公论。
我对两方胜算的猜测是45:55。"Landmark-reach"的好处是似乎更能有效地应对实时交通这样的数据更新。但是"highway-hierarchy"在数学上更严谨,出了bug,修复起来比较有把握,随着时间的推移,"highway-hierarchy"会不会在柔性方面也能迎头赶上呢,这个谁也说不准。
在这个案例中,我们实际上看到的是科研管理的风险。有时候即使在没有十足的把握的情况下,科研团队的主政者也必须做出决断。
2006年7月,我把筹码放在了"highway-hierarchy"这边。必须老实承认的是,我的决策冒着一个风险,或许在未来几年内,"highway-hierarchy"会败在"landmark-reach"阵下。如果那样的情况发生,那么北京Lab团队的努力就成为浪费。
故事在继续。
公司总部最近招聘了一个来自微软研究院的研究员,"landmark-reach"学派的斗士之一。我们将热情地欢迎他来北京访问,届时,我们将在会议室的桌子上放上瓜子和饮料,边嗑瓜子喝可乐边听他的讲座。这将是关于当今求路算法方面的两大主流学派的辩论,无论结论如何(或许甚至就没有结论),这场辩论将是饶有趣味和富有启发的。
科学争论总是非常有意思。Milton Friedman在1960年代后期以及整个1970年代,到处不知疲倦地像传教士一般地宣讲他的货币主义。当时,美联储成员几乎清一色地是凯恩斯主义者。你可以想像Friedman的对手是多么强大。但是到了1980年代,里根当政时期,货币主义在美联储逐渐成为主流。
1960年代美国和苏联在原子武器和空间技术的竞争如火如荼。但是当时美国的科研管理当局,预测到未来几十年的科研突破,将发生在计算机和生命科学方面,于是他们果断地消减物理等方面的科研经费,大胆地增加计算技术和生物技术的投入。事实证明,他们把赌注押在计算机和生物技术,这场豪赌,美国人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