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5-02-21 京华时报 王崴以"林凡"为笔名写就
好莱坞有这样一条不成文的规则:永远不去表现最近五年之内的重大事件。但这条原则放在中国是不成立的,因为最近这一百多年来,我们几乎无时无刻不生存于“重大事件”之中。所以非但无可遁避,有时简直成了一种桎梏。难得有《孔雀》这样的精致之作,能够让我们从浓墨重彩的历史中,体味到一抹心平气和的纯净。
也许是安阳这个城市的气质使然,几十个世纪的厚重历史,令一切时势衰荣都变得渺小起来。历史的风云淡去之后,浮现出来的是鲜活的人生。像汪曾祺老先生笔下的那些人物,脱离了时代的羁绊,像在白纸上作画,举动间只有本色的线条。妈妈、哥哥、姐姐……这些被称谓取代了姓名的角色,在中国电影史上,第一次不再是某个时代或派别的代言人。他们在自己的世界里生活、爱恋、忧伤和终老,他们就是他们自己。
动辄贴标签的年代早已过去,《孔雀》描摹出了事物的另一面:轰轰烈烈的时代,老百姓却在平平淡淡地走;平平淡淡的生活,老百姓却在刻骨铭心地过。生活本身的无常足以撼人心魄。在这种情况下,过分戏剧性的情节设计反而是最不需要的。《孔雀》很明智地实现了这种平衡。影片中没有传统上的大团圆,兄妹三人的婚姻均非出自本愿;这里也没有《哈姆雷特》那样的巨大悲剧感,惟一死去的角色仅是一只白鹅。
于是我知道所谓历史,不仅仅是书上印下的那些文字。铅字的海洋之下,有鲜活的人性在潜流中跃动———尽管其中大多数人找不到自己的记录者。从这个意义上讲,《孔雀》这样的电影能够在这个时代里出现、传播和被热爱,对于这个时代和其中的所有人就是一种福气。
爱王崴注:心平气和的确是《孔雀》的气质。对比这种精神,也就无怪乎下面两张备选海报没有用上了。这两张的色彩实在是太暗淡,而且语境和情绪与作品间离太远了,仿佛许多老外眼里的中国,只有灾难和空洞,没有忍耐和关怀,无法让人细细感受与投入,让人感不到爱与美。——常看见批评中国文化缺少救赎与升腾精神的文章,其实孔雀与降落伞的意象又何尝不如基督与天使一样,在无常和悲悯中拯救着我们的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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