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金钱利益已经难得
这个问题经常出现,特别是人与人之间的很多关系需要经济指标衡量的时候,比如应得的奖金、给孩子的抚养费、借出去收不回的钱、还有应收的帐款。
我曾在法律界混迹,深知其中种种丑恶,该得的而得不到的时候,很多人气愤难平,有人忍气吞声了,有人诉诸法律了,有人借刀杀人了,也有人变相报复了。如今在自己的身边发生类似的事情,我宁愿不多话了,利用正常手段取得而未果的话,可以继续诉讼,诉讼再未果就只有谈判。但是无论结果如何,我是始终觉得,能放且放,能过且过。钱是让人开心的,不是让人郁闷的,是让人生活方便的,不是束缚手脚的,是换取喜欢的生活方式并成就梦想的,不是让人生而为奴的。作为一种游戏,可以尽情玩耍,可以量化阶段性的积分,却不是衡量绝对幸福的硬指标。
我是个心软的人,甚至因为心软有时候没原则,那些大道理听听也觉得对,但是事到临头还是顺着自己的本意行为了。我总在想,那些坏人,所谓的坏人,当初也不是这样的,也有自己的苦衷和原由吧,假如教育和出身以及经济条件许可,他们是不是就不会走上这样的道路?当然,不是说只要有原因就可以伤害别人,这是不同的两个问题。
有次在MSN上和一做企业的朋友说到地铁里乞讨的人,我说我一般是每次都给,他说人家过的其实比我好;我说我愿意相信他们是不得已的,他说那是社会福利的事情;我说福利是福利,我是我;他说你天生的傻,我说我愿意我活该你管不着;后来他说他也不是狠心,只是希望从根本上去解决,我说当你没有能力从根本上去解决的时候,也没有理由漠视且讥讽帮助的人;他说女人就是这样的虚伪,怎么不把自己家的房子给乞讨的人住?我说我们都是平凡,但勿以善小而不为。
常常有公司这样说:“我们请法律顾问去处理类似的债务问题,但是我们并不把精力花在这里,与其思考这个问题十分钟,不如思考未来的商业计划十分钟。”
爸爸的一个朋友很有商业头脑,但是由于意外的原因被法院抄去数百万家产和汽车,十年来一直四处奔走诉讼,已经请不起任何律师,但是自己已经精通法律,不到四十岁的人,头发大半花白,妻子儿女都离散了,一个人还在祥林嫂似的不达目的不罢休。我想假如这样的事情,十年前就当钱被大风吹走了,从零再开始,也许今天又是一番景象了。
三年前,一个女同事急中问我借了两千,之后再也没有提过还。节俭的妈妈有时候在我耳边唠叨,我就说,从来没指望她还。救人欲危难是我的事,还不还是她的事。什么时候遇到此人,我也不提此事,能自然的交往,从容的一起吃饭聊天,叙述别后的情形,我一直宁愿以为她有不得已的原因,不管是不是真的不得已。
再过1000年,我们已经都不在了,科学有新的发展,可以利用新的技术复制任何器官,把知识存储进大脑而不用很多年扎在学校里等科举,喜欢什么样的面孔可以每天换,大家可以去别的星球旅行,甚至和外星人谈恋爱。货币再无任何用处。跳出眼前的迹象种种,那时的人类是机器与细胞的组合,而区别彼此的不再是面孔、指纹、血液、甚至DNA,可能是一种心电感应,或者灵魂。当灵魂的载体发生变化,灵魂本身却依旧思考并感觉。再回顾今天的人类困扰和价值观,会不会如我们看山顶洞人用石器一样的眼光呢。